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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帶皮鞋。他挑了挑眉,也笑得無所謂地看著曾易明,「怎麼,穿西裝就不能踢球?」

曾易明看著關路可,後者也看著他,一副不肯讓步的樣子。

曾易明一手叉腰,一手抬起撓了撓頭,他覺得這個太子爺有點不講理。看到關路可撐著欄杆也要跳過來,他雙手舉起,「好好,穿西裝也可以踢球,但先說清楚,得有人願意和你一起才行。」

關路可一挑眉,看著曾易明身邊那幾個男孩子,「我四歲開始踢球,入選過少年隊。」

那些男孩子哇了一聲。

關路可繼續笑著說,「五年前我在義大利,教我足球的,是現在AC米蘭隊的教練。」

那些男孩子又集體應和地叫了一聲,彼此看了看,而後看向他,眼睛裡滿是崇拜的神色。

「那時候,我可是最好的射手。」關路可這一次卻是看著曾易明說這句話。

有幾個男孩子立刻圍了過來,「和我們一起踢球,一起吧!」

關路可沒說話,只是開始脫西裝外套,抽開領帶,解開西裝背心上的扣子。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一直看著曾易明,像炫耀一般。接著他轉身把衣服扔回車上,掉頭也越過欄杆,朝著曾易明得意地笑了笑。

曾易明無奈地跟了上去。

奔跑、叫喊、碰撞、配合,關路可很久沒有這麼隨心所欲過了。

曾易明看到陽光下這個肆意奔跑歡笑的人,深深地吸氣,又重重地呼了出去。他在草地上蹭了幾下,用力吐出口水,他決定把心底的擔憂和責任暫時擱在一邊。至少,這個時候他可以盡情投入這場比賽。

力量、速度、攻防、反擊,曾易明在剎那間體會到熱血衝至頭頂的快感。他全心全意地踢球,不去想最近一段時間在關家的事情。

昨天,他的聯絡人叫他出來見了一次面,因為聯絡人說在電話裡聽曾易明的語氣似乎有些沈不住氣。

當聽曾易明說完他現在在關家的處境之後,那個一向雷厲風行的男人沈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了他一句,「你知道你父親一開始調查黑道時是怎麼樣的嗎?」

曾易明一時間沒有跟上對方轉換話題的思路。

「我第一次見到你父親,就是在他那個……那個辦公室。」這個男人說起辦公室幾個字,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笑容。

很快,曾易明明白了他為什麼這麼笑。

那個所謂的辦公室,是一個存放雜物的隔間,破舊的辦公桌上到處都是檔桉資料,連椅子都缺了一條腿,不得不用一些廢舊的報紙墊在下面以保持平衡。

「他看到我,站起來和我握手。手還沒握到,他的椅子就先倒了。」

兩個人對望,隨即哈哈大笑,然後就開始一起整理那些倒了一地的廢舊報紙。

這些也不算什麼,最難的是當時所有的事情都是檢察官方易瀾一個人做,走訪、收集分析資料、尋找證人、錄口供、和線人聯絡。

最後,終於從上頭弄了一筆經費,也派了一個人去協助方易瀾。

「很多事情要做成,都會有一個又一個的困難。」聯絡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香港現在這麼繁華,可這是經過多少年才建成這樣的規模。」

曾易明看著自己的聯絡人,心裡的躁動雖然暫時安定下來,卻隱隱覺得有哪裡有些不甘心。

他忽然抬頭看著對方,「你說得這麼輕易,是因為不是你來做吧!」

聯絡人表情先是一沈,隨後看著曾易明哈哈大笑起來,「你說得對。」笑容收起來,他臉色柔和憐愛地看著曾易明,「耐心點。」

曾易明點點頭。

聯絡人忽然笑得很狡猾地開口,「你要能抓住小的,老的也跑不了。」

抓住他!

聯絡人的話猶在耳邊,曾易明看著關路可,心底升起一股奇妙的念頭。

關路可腳下停球,正在考慮要傳球還是射門。曾易明念頭一起,從關路可側後方往他腳下鏟了過去。

關路可腳下的球被鏟走,一下失去了平衡,身體前傾,跑了幾步才穩了下來,回頭看到曾易明朝他笑得得意非凡,一口白牙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關路可也發了狠,兩個人在操場上的對抗越演越烈,幾乎成了一場戰爭。

那些男孩子跟著喊叫起來,身體之間的碰撞也越發多了起來。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地想著怎麼擊敗對方,保全自己,以獲得勝利,他們根本無暇關心周圍發生了什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裡,都在對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