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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王海那部疏於保養的老切諾基則被嫌貧愛富的法醫們貶得一錢不值。王大隊長臉色一時大有趕超包青天的架勢。他心裡不爽,就朝郝峻嚷嚷,“磨嘰什麼,慢得跟小腳老太太似的!”

其實邁速表已經超過了一百二十,郝峻被他無理取鬧了仍不生氣。笑吟吟喊一聲,“隊長,您坐穩。”卻在說話的同時把油門猛地一踩到底,悍馬立刻如同噴氣式戰鬥機般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猶似閃電劃過公路。

太陽被濃密的雲層遮擋,天空不見蔚藍,只有陰霾。海浪湧動著無邊無際的深藍,於蒼穹之涯翻滾出柔美的銀色曲線,持續不懈地舔舐著海攤。悍馬H2上的警燈閃閃,警笛長鳴,撕破了周圍的靜謐,風馳電掣般趕到案發現場。

王海跳下車,和市北分局的同事們揚手打了個招呼就飛奔過去,身後是郝峻和兩名提著工具箱的法醫官。海灘淺水裡泡著具男屍,衣著襤褸,四肢蜷曲,額頭和腹部上有槍擊留下的彈孔,死亡凝固了他最後的表情——極度的痛苦與恐懼。

屍體旁站著幾個人,其中一身筆挺警服的那個是市北分局局長林澤,王海的警校同學兼死黨。他聽到聲響回頭,原本打算招呼一下老友,等看清楚王海的臉時卻變成了驚呼,“你的頭怎麼啦?”

額上兩個又紅又亮的大包,再加上從鼻孔裡噴出的呼呼怒氣,整個現代版牛魔王造型,只是鑑於王海同志有名的暴烈脾氣,沒有人敢當面笑出聲來就是了。

方才車上人人都繫了保險帶,唯獨王海沒有,郝峻猛踩油門時,面孔朝外的他“咚”一聲撞上了玻璃窗,緊接著又來了個急剎,於是王海同志飽滿的額頭再次與前座椅背親密接觸。不等他緩過勁來發火罵人,悍馬已呼嘯著到達了目的地。郝峻搶先下車,恭恭敬敬替他拉開車門,一旁的“四眼田雞”和小實習生已笑得快斷氣了。

臨海規模不大,比不得一線城市有獨立的刑偵技術部門,現場勘察也是由法醫物證室一手包辦的。田祺負責勘查驗屍,小實習生協助拍照,鎂光燈咔嚓咔嚓,頻頻閃爍。

“死者身份確定了沒有?”王海問道。

“潘榮海,裕安公司總經理。他秘書昨天打電話報案說他失蹤,我正打算派人去調查,想不到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林澤肯定地回答。

王海陰沉著臉,一聲不吭。中國政府對槍械歷來嚴格管制,這一樁涉及槍械的殺人事件是必須向省廳上報的大案,何況死者又是臨海知名的年輕私營企業家,上頭不可能不重視。

田祺忙活了半天后抬頭對兩人說:“初步鑑定,死者生前曾被人嚴重毆打,然後腹部中了一槍,系失血過多造成的死亡。額頭上的那一槍是死後所為,目的似乎只是為了確定他已經死亡。”

“什麼意思?”王海和林澤同時發問。

“兇手有意折磨死者,先毆打再故意避開人體要害部位開槍。我估計,死者很可能在極度痛苦與死亡恐懼中掙扎了半個小時以上才斷氣的,兇手補上的最後一槍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也許只是因為他謹慎的性格所致。照此推斷,仇殺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兇手很殘忍,同時也很聰明!”

“死亡時間?”王海皺起眉頭凝視海面。離他們不遠處,成群的海鳥淒厲鳴叫著在天空中飛舞盤旋,顯然是屍體的腥味讓它們躁動不安了。他停頓片刻,又加重語氣說:“確切一點!”

田祺被他的態度所激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口氣不善地答道:“確切資料必須回實驗室才能得出,死亡時間至少超過七個小時了。”王海的官腔令他不快,說完不再理睬他,而是朝自己徒弟一招手,“實習的,把運屍車叫過來。”

小實習生趕緊擺動自己兩條粗短小腿拼命跑,邊跑邊小聲嘟囔:“我叫段大成………”

這時,郝峻詢問完報案人,拿著記錄本朝他們走過來。林澤看見他先是一愣,然

2、第二章 海灘男屍 。。。

後驚訝地問:“是你?你是…那個………”

“郝半城的孫子,大麻煩一個!”王海很不樂意地回答,接過記錄本時順手在郝峻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都因為這個郝峻,他成了公安系統裡大家暗中笑話的物件,居然還有人敢在背後戲稱他為“郝媽”,要是被他遇上非飽以老拳不可。林澤“噢”了一聲,用充滿興趣的目光不住打量郝峻,再回頭看看不明就裡的王海,忽然笑得意味深長。

郝峻在警校時就聽說過林澤此人,簡直就是中國版福爾摩斯,擅長推理,屢破大案奇案,年紀輕輕已是省廳重點培養的接班人。常輝把他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