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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同志們見多識廣,比一般市民群眾的承受力要強上不少,但全域性兩百來號人能在“四眼田雞”分析經典案例時仍面不改色繼續吃炒肝的絕對不超過五個,郝峻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王海暗暗磨牙,這小子顯然是故意當著他面挑起田祺話頭,意思很明顯,就你那點小伎倆還嚇不走我。

整個下午,局裡的同事們見了王海就埋怨,“你刑警隊吃飽了沒事招惹‘四眼田雞’幹嘛!竟瞎折騰,看,大夥好好一頓午飯全便宜了收潲水的,多浪費!”得,王海還得替他背黑鍋!

就這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然王大隊長髮誓賭咒一定要在一個月內利用職權趕走郝峻,可人家郝少爺也不是顆乾菜。沒幾天功夫他就用自己天賦的本錢迷倒了局裡所有雌性生物,包括食堂大嬸和她養的那隻母貓。後來,王海再想出什麼狠招時,女同胞們便紛紛跳出來替水靈靈的郝太子抱打不平,管著檔案室的劉大姐便是這群娘子軍的統帥。經常是王海才一拉開大嗓門,郝峻就淚汪汪的裝童養媳小白菜,然後看不過眼的女警們開始紛紛圍攻王大隊長,合力上演一處“三孃教子”,這刑警隊所在的五樓整天熱鬧得像過年。

王老虎整整忙活了三十一天,連週末都沒閒著,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郝峻拉著全域性上下兩百多口到臨海最貴的海鮮酒樓裡狠搓了一頓,慶祝自己當刑警滿月。王海心裡那個鬱悶,嗟來之食,這是嗟來之食懂不懂?各位,氣節,氣節!人民警察的氣節都哪去了!

全警局的同事們浩浩蕩蕩吃完大戶,各自心滿意足回家。他的副手朱必勝邊剔牙回味邊小聲對他說:“王隊,嚼出味來了吧!這小郝看著生嫩可口,其實不是個軟柿子,論腹黑比您更高一籌。只是有一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這喜歡當刑警咱們就算是他公子哥的怪癖吧,憑他的資歷背景去哪裡不行?幹嘛非待在臨海不可呢?”

王海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回答:“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問我,我問誰去?”

這一天,王海又聽見警察大院裡傳來陣陣引擎的轟鳴聲,不用看也知道是郝峻開著他那輛重灌防彈悍馬上班來了。緊接著就看見劉局長以一個體重超過一百二十五公斤中年男子所能做出的最迅捷反應撲了過去,像抱住金娃娃似地摟著郝峻一個勁地感謝,“小郝,這次多虧你在,咱們局裡申請的辦案津貼,上頭批下來嘍!”

“哪裡話,這可是劉局您不辭幸苦為全域性爭取來的福利。”郝峻秉承我黨一貫的工作作風,很會做人地把功勞全都歸到領導頭上,直說得劉長庚眉花眼笑,下巴處肥肉亂顫。

王海支著耳朵把樓下倆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最後只能抬頭向上,堅毅的目光穿透層層水泥天花板,做無語問蒼天狀。郝家當然不缺錢,可局裡老老少少,誰不扒心扒肺地盼望每月發工資時到手的粉紅色票子能多兩張啊,郝峻此舉勢必贏得人心。看來想要趕走這個礙眼的小屁孩,其難度可比讓朝鮮棄核、拉登現身、阿扁認罪、日本陸沉還要大得多啊,僅次於中國男足出線!

王海正琢磨下一步作戰計劃時,辦公桌上的電話就瘋了似的響起。市北分局接群眾報案在海邊發現了一具男屍,初步判斷是死於槍擊,再被拋入大海,他們處理不了這樣的大案,趕緊上報市局刑警大隊。王海一聽連忙打電話給田祺,要法醫物證室派人跟他們一起去現場取證。

臨海市規模不大不小,市局刑警隊的名號聽起來挺唬人,其實也就八個警員編制。隊長是王海。副隊朱必勝幾年前在行動中腿腳受傷,走路沒問題,上躥下跳時就不大利索了,因此一般情況下局裡不叫他出外勤。剩下六名刑警,“包打聽”陳浩飛不用再多介紹了,嘴快腳軟,全域性就數他最會來事。呂江和譚衛東是隊裡的老人,經驗豐富,做事穩當,人也好相處。米嵐,名字像女人,實乃身高一米八十八的黑臉壯漢一名。遊波,祖籍東北,卻是白麵斯文牙籤仔一個,體型比鞏漢林還窈窕,和米嵐一樣都是前年進隊的。最後就是咱們的新科菜鳥——郝峻。

隊裡不能沒人,朱必勝照例留守,譚衛東去追查路搶案目擊證人不在局裡,陳浩飛和呂江則一大早就去老工業開發區那邊查腐屍案的線索,晚上才能回來,米嵐、遊波一個在省裡培訓,另一個奉旨代表刑警隊參加市裡一年一度的七一歌詠比賽。王大隊長扳扳手指頭,很鬱悶地發現,目前他麾下計程車兵就剩下一個怎麼看都不順眼的郝家少爺。

在去現場的路上,田祺和他帶的那個胖子實習生一刻不停地誇獎新款H2效能是如何如何卓越,馬力是如何如何強勁,車內是如何如何舒適。作為反面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