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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人”,遂將他帶回了燕城皇宮。在龍簫的授意下,萬長亭親自教這乞兒宮中禮儀,並對朝廷上下宣稱這乞兒乃是永載帝龍玉宸的胞弟福親王流落於民間的遺孤,使一切得以瞞天過海。

數日後,龍簫駕崩,臨終前賜予這乞兒龍葭之名,暗意其乃偽假之身,同時將傳國玉璽的秘密告知於他。一夜之間,龍葭便從一個瘋癲乞兒變成了端坐在皇位之上的帝王,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逆轉,令他手足無措,根本無力應對,而一直以來親身教導於他的萬長亭,便順理成章地做了攝政王。龍葭並無半點治國才能,更無任何權欲野心,誰能給他吃飽飯、穿暖衣,他便聽誰的話,二十年來,龍葭雖高坐皇位,卻始終對萬長亭心存畏懼,早已習慣了對萬長亭有求必應。在人前,龍葭是個有名無實、任其擺佈的帝王;在人後,他是個貪圖享受、弱智瘋癲的傀儡;在萬長亭眼中,他永遠都是那個撿食殘羹剩飯的下賤乞兒……

萬長亭幽幽地收回思緒,恍然深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關乎一個對天慶帝龍簫的諾字,這個諾字,藏在萬長亭心底二十年,他諾的是顛覆滿目瘡痍的天下,諾的是拱手相讓萬里錦繡的江山,諾的是等待一位明君,還芸芸眾生一個全新的盛世。

諾,好一個諾字,知萬長亭者,唯有墨臺鷹;知墨臺鷹者,卻是龍簫。是敵是友,已不再重要,二十年來,許下承諾者,是龍簫;信守承諾者,是萬長亭,記錄承諾者,是恭妃,履行承諾者,是墨臺鷹……所謂結局,早已寫好,如今償還的,皆是昔日的那一個諾字。

流雲唸完信捲上的文字,收回手中的信軸,退到萬長亭身邊,他看了一眼萬長亭,不覺眉頭深蹙。圍場中一片寂靜,眾朝臣的神色複雜多變,均深陷在信卷所記載的彌天大謊中難以自拔,龍葭更是神情呆滯,恍恍惚惚,似乎失去了心智。

“不過又是一個皇權的犧牲品罷了……”九毒冷冷地盯著龍葭,心中亦不免黯然,正想著,只聽龍葭喉嚨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忽然間,他竟手足亂舞,汗如雨下,嘶聲叫道:“放朕走!放朕走!”

“想走?好哇!”九毒揚扇朝他臉上狠狠一拍,冷言道:“說出傳國玉璽在何處,便放了你!”

龍葭不答,霎時面色鐵青,似是怒極,掙扎著想要站起,無奈神藏、商曲二穴被封,終究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嘴裡不住嚷嚷:“放朕走!放朕走啊!”

九毒眉宇驟沉,不由分說,刷地收了扇子,一個縱身從地上飛起,閃電般竄至看臺天頂的木樑之上,伸手一扯,“哧啦”一聲便拽下樑上懸掛的金色帷幔,下一刻已如燕子般直掠而下,只聽四周破風之聲乍起,九毒揮臂一送,那金色帷幔似乎中了邪,“嗖”地向前探去,眨眼便纏住龍葭腰身,將他緊緊縛住。

“咳咳……”龍葭駭然變色,雙目圓瞪,喘息不已,埋頭抓住身上的帷幔拼命撕扯,豈料卻像包粽子一般,令那帷幔在自己身上越纏越緊。

九毒緊緊扯住帷幔的一頭,身姿輕盈地疾奔數步,靈蛇般越過四周的兵馬,轉眼便奪至馴獸池的邊緣,說時遲那時快,他朝著池對面的王勐,毫無預兆地將手中帷幔用力一拋,叫了聲:“王將軍!”

王勐一言不發,但反應極快,彷彿和九毒約定了一般,當下向前搶了半步,左手一揮,再輕輕一拂,帷幔便緊緊地纏繞到了他的手腕上,時機不偏不倚剛剛好,形貌招式更是瀟灑幹練,儼然一名武功卓絕的大內高手。

龍葭被帷幔的大力一扯,生生地從看臺上滑到了馴獸池的邊緣,大半個身子已探出,全靠王勐的強力牽扯才得以掛在池邊搖搖欲墜。一瞬間,池底湧上腥臭味,那巨蟒齜牙吐舌地遊了過來,嚇得龍葭哇哇大叫:“別殺朕!別殺朕!”

九毒右足一蹬,凜然踏上,踩著龍葭的脊背厲聲喝道:“說!傳國玉璽在何處?!”

“朕說!朕說!”龍葭嘶啞著嗓子絕望地叫道,立時下身尿流如柱,這個之前還人五人六的昏庸帝王,眨眼已惶恐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再也不顧任何帝王之尊,放聲大哭:“玉璽……在……在馴獸池的池底……”

“什麼!”流雲又驚又怒,立時衝到龍葭跟前,蹲下身去,左手一提,揪住龍葭的後衣領,眼露兇光道:“死到臨頭了,還敢胡說八道!”

龍葭涕淚橫流道:“朕……不不……我……我所說的千真萬確!那傳國玉璽藏於池底……由野獸護佑……才……才不會被人奪得……嗚嗚……千真萬確……千真萬確啊……”他聲嘶力竭,瘋了一般拉著流雲衣角哀求道:“……唯有砍碎池底的鎖鏈……才……才能開啟收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