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她雙腳剛剛邁出屋門,裡面忽然傳來一人聲音,雖然平淡,卻顯得清冷有力,她不由止住腳步轉頭瞧向對方,見李觀魚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只是視向她的雙眼平靜中帶著一絲冷意,顯然不肯讓她貿然前去
他不肯相助,竟然還阻止自己去找左宗棠詢問那人底細來歷。可是,白勝男今天突然得知當初害死韋少英全家的仇人線索下落,知道那人和這件事有很大關係,不願就這麼任意放過,李觀魚不肯幫他,她自己還是打算要去問個清楚明白。
李觀魚瞧著他,“你這麼過去幹什麼,要跟左大人身邊的人動刀動劍不成?”
“誰說我要跟別人動刀動劍,我只是想問清楚這件事。”
“問清楚?問清楚又如何?你這麼直接找去尋仇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一點不知輕重。”
李觀魚心底有所顧慮,畢竟對方那人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仇人還不得而知,只是這人現在已經投到左宗棠屬下就等於和他一樣都是為左宗棠效勞的人,不管這個人究竟如何,縱然就算是當初害死韋少英全家的真兇仇人,可是畢竟現在有些礙於左宗棠的情面他也不能輕易直接上門尋仇,眼見白勝男就這麼魯莽要去追問,便阻止住了她。
白勝男沒他的這個想法,說道:“如果那人不是我要找的人,就當我白跑了一趟,總好過沒有問清楚。”
“左大人剛到武昌忙的事情多得很,哪裡有閒功夫跟你說話。”
白勝男見他明顯在搪塞阻擾,不肯讓自己去追問清楚,不滿道:“你不肯幫我這個忙,我自己去找左大人問你還來阻擋我?”
李觀魚冷然道:“你懂什麼?那人現在就是左大人的手下,豈是說動就能隨便動的。要是你就這麼冒冒失失地直接找左大人開口追問對方身份,若那人不是,未免在左大人面前鬧了笑話,就算那人是你要找的人,你難道能在左大人面前當眾向其動手報仇不成?”
白勝男眼神微怔,李觀魚考慮的事情自然要比她周全,聽他這麼說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又不想放任不理,她畢竟是個女子不如李觀魚有主見,呆在原地一時猶豫不決。
李觀魚礙於左宗棠的情面再加上這件事本來和自己無關,根本不願多管,
她自己一人孤掌難鳴,這裡是湖北湘軍地盤,那人既跟胡林翼有關係現在又投到左宗棠屬下,也不是想對付就能容易對付的人。
她思慮半響終於還是沒能走出去,只能一人回到屋內坐在床上,無可奈何,過了一會兒眼睛酸楚眨動,漸漸盈盈yù紅,最後流出淚來。
李觀魚以為她施展淚水計,不願多理會她,剛開始無動於衷,可是見她呆在那裡始終一直流淚不停,不由漸漸變得有些不忍,到了最後他思慮片刻只得輕嘆一聲,緩緩說道:“唉,好吧,不管怎麼說韋少英他總是我師弟,同門之情雖斷絕卻難以割捨,你在這裡等著,我親自替你去問問。”
白勝男不禁收住了眼淚,抬目視向他,正想說什麼,卻見他已經轉身一人邁步走出了門。
………【末章 此一生 白馬美人走天涯(四)】………
() 他還沒走出院門,見有人找他,是左宗棠派人前來傳話,原來左宗棠之前得了李觀魚的話見他想認識認識剛投在自己手下那人,便提前告知了那人,安排下午時候互相見面。
李觀魚沒料到左宗棠辦事倒是挺快,他還沒直接前去尋找,對方已經先將那人給他安排好相見倒是省了功夫,他便又轉身回去,待吃完中午飯又洗漱打理外表衣衫一番,然後邁步出門準備前去相見左宗棠。
白勝男一直送了他出門,臨行時還不忘叮囑他一聲:“師兄,你記得一定要打聽清楚那人的身份。”
“我自然曉得,放心,你先回去吧。”李觀魚對她轉頭說完,便一人轉身離去。
左宗棠雖然這時已經提升為四品京官,但是因為還未進京入職在湖北沒有自己dú lì的官宅署衙,因為他和胡林翼關係相近,回到武昌這幾rì便先住在湖北巡撫衙門別處一所宅院中,雖然地處巡撫正署旁側卻也是一所兩進兩出的大宅,獨門獨院,房屋廂室齊備,中部還有一處面積不小的花園廳樓,佈置合理,顯出古樸大方。
李觀魚以前就是左宗棠會見的常客,來到大宅門口無人阻攔詢問,直接就走入院內第二進正堂大廳,見到大廳門扇敞開,陽光照shè而下林蔭斑斑,帶著一股鳥語花香明媚,他邁步走入屋內,注目一看就見堂內已經坐了兩人,正在等著他。
這間正堂面積不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