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誰都不能亂!”
話猶未完,只聽外面一聲傳報:“皇上駕到——”
聽見這句話,子夫再也支撐不住,渾身軟綿綿地,眼前一片昏黑,就倒在了地下!什麼都不知道了。
衛青和平陽公主的喪事辦得極為隆重,待到喪事全部完畢,已經是好幾個月過去了,一代名將就這樣隕落,衛青和如月的孩子交給了少兒撫養,她撫養的十分精心,子夫也就放下心。這幾個月,子夫一病不起,纏綿在榻,李夫人日夜陪侍在劉徹身邊,風頭一時無兩,幾乎蓋過了子夫年輕時候盛寵的樣子,後宮中雖然還有幾個入宮多年的資歷老妃嬪,可是年華漸衰,平素又不得寵,因此也難以與李夫人抗衡,子夫因為一直不舒服,又為了衛青傷心,所以也沒說什麼,椒房殿漸次無聲下去。
後來,漸漸地,宮中的人都見風使舵,倒向了李夫人一邊,都說是皇后娘娘聖寵不隆,椒房殿的侍女聽見,都是心有不忿,開始時候還不敢說,後來寧兒實在忍不住,便向子夫嘮叨:“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再任由李夫人這樣下去了,以後連皇后娘娘都要踩在腳底下去了呢,她以為她是誰啊?不過是個小小的舞女而已,兄弟還是中人,皇上能抬舉她,已經是天高地厚了,皇后娘娘賢惠,不和她計較,她也該有些自知之明,娘娘您看,現在她三日兩日地才來給您請一次安,這不是明擺著不將您放在眼中了麼?”
子夫手中端著一盞蓮子湯,只是含笑不語,寧兒見了,有些氣悶,更是忍不住道:“皇后娘娘,我們做奴婢的受些氣還情有可原,可是這明擺著就是和皇后娘娘作對啊,您可不能就這樣忍了,奴婢們都替您不平呢。”
子夫抿了一口湯,笑道:“我現在身子病病歪歪的,哪裡還能與她爭論什麼?好歹憑她去罷。左右她還知禮,你沒看她要是不來請安,也總是叫人來說一聲,也都是有理由的。”
“誰信啊,還不是藉口?”寧兒撇撇嘴。
子夫微微笑了笑:“那也證明她心裡還不是沒數的,我是六宮之主,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妃嬪,能翻出什麼大浪來?就讓她這樣,我也不和她一般見識。”
寧兒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子夫止住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這幾個月不像以前那樣威風了,所以人人都心有不甘,我以前也和你們說過,縱然是椒房殿的侍女,也不可仗勢欺人的,凡事謙遜些好,你們口上答應的倒好,我也知道,離了我的眼,只怕也是驕橫跋扈的,只是也該收斂些,這下,也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叫你們不再這麼猖狂了。”
寧兒紅了臉,不敢再說什麼了,只是還有些心有不甘似的,她是宮女的頭領,今天也是受了眾人的託付,來子夫跟前報告的,如今得了這麼一個答覆,自然還不捨得,又爭辯著道:“不管怎麼說,娘娘還有太子呢,顧慮她什麼?趁著現在,打壓下去她的威風要緊。況且奴婢們從來都是謹遵皇后娘娘的指示,不敢有一絲一毫為非作歹之事,娘娘可是冤枉了奴婢了。”
子夫有些取笑地道:“我知道,你們遇到人家有難處,還憐貧恤老的吧?”
這一句話,寧兒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們雖然平時也不出格,不過人家看在子夫的面子上,自然都是買她們的帳,賣幾分面子的,因此也都有些驕傲,如今聽見了這諷刺的話,也就說不出來話來。子夫見她發窘,想著她們平時都是忠心耿耿的,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今天的事,一則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二則也是為了她打抱不平,也就不忍心繼續為難她們了,也就笑著道:“你們受暗氣,我都知道了,一會都到賬房去,就說我的話,每人都領二十兩銀子,兩匹綢緞,就算是這段日子我得病,你們辛苦服侍的賞錢吧。”
寧兒聽了,雖然目的沒有達成,畢竟也得到了些益處了,只得暫且放下,只是心裡還有不甘似的,尋思著再說些什麼。
☆、第一百六十一章 託付
寧兒想了想,給子夫行了個禮,道:“奴婢們受些什麼委屈倒不要緊,只是心疼皇后娘娘,終日在這宮殿裡委屈著,也不出門,沒人和說話,搞得人人都不留意有娘娘了,後宮的事也都交給李夫人打理了,沒看見最近送來的東西都比以前成色差了,還不是那起子看人下菜的小人,見李夫人那麼炙手可熱,就都捧熱火盆兒去了。”
“我已經說過了,咱們畢竟是後宮中主子,和她計較什麼?我心裡自有打算,用不著你操心,你只會瞎急。”
寧兒正要說話,只見外面來人說道:“寧兒姐姐,燕窩湯已經熬好了,請姐姐出去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