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鐵血營名頭響亮,這小廝一愣,笑得更是阿諛:
“呦!是軍爺!我同掌櫃說一聲,讓他親自出來接您!”
小廝引的二人進了門後的包廂,沏茶倒水好一陣,安頓好兩人,才出了包廂。
白禕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這糧莊都比祁縣令的縣衙氣派,茶水都是南邊來的上好白茶嘖嘖嘖。”
祁江不出聲,又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為白禕柔斟茶:“白校尉從軍多年,也識得茶?”
通常漢子軍娘習武從軍,粗使性子慣了,喝茶喝水都如牛一般,囫圇吞下了肚品不出個一二三倒也正常。
白禕柔語氣輕輕:“早年跟著師傅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也只是略知一二。”
她師傅當初在夏國與大照的邊境撿到了還是小娃娃的她。一個東奔西走的女子一個人將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姑娘養大,又教她本事傍身。
“師傅是武校的武師,我這一手槍法就是她交給我的。也沒想到最後在這沙場派上了用場。”白禕柔低頭看茶,師傅時南方人,平時最好喝的就是白茶。
祁江看著白禕柔,剛見面時的白校尉眼神尖利,一剪春水瞳似是要將人戳穿,眼下又是溫柔無比,將藏在皮肉下的柔軟翻了出來。
他聲音也不由得輕緩些:“那你師父定是一位非常厲害的人。”
“有機會的話定要拜訪一下。”
白禕柔緩緩搖頭:“大概是沒機會了。”
祁江自覺說了些不該說的,喝了口茶水,白禕柔抬頭看向他:
“問了我的,你呢。聽說你是南邊富庶縣來的,怎麼到了這窮鄉僻壤還鬧旱災的地方了?”
正在喝水的祁江一怔,這白校尉說話一陣陣的,全然跳脫。剛剛在粥前也是這樣,像是猛然間就換了個性子。
“就是辦事辦得不利索,就來了這兒了罷了。”
白禕柔微微偏頭,仔細探查祁江的眸子,似乎是想看出些什麼,怎料祁縣令也是滴水不漏,看不出半點破綻。
“是什麼說不得的事兒?”
白禕柔倒是知曉文官那些彎彎繞繞,死規矩一大堆,個個嘴裡文縐縐,辦事兒的時候有躲的老遠,恨不得千里遁地。
這次倒是祁江不說話,白禕柔咂咂嘴,上一世沒同這小縣官打過什麼交道,即便重來一世知曉走向,也覺得這人煞是棘手!
祁江放下茶盅:“算不上什麼說不得的事情,我先前說了,就是該辦的事情沒有辦好,就來這裡了。”
又是針鋒又是柔情,卻是一點話都套不出來,白禕柔自討無趣,徹底閉上了嘴。
沒安靜一會,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一人操著流利的官話:
“在下趙興德,最近實在是有些忙碌,怠慢了二位,多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