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音陣,如果放在她的前生來看,非常像次聲波,遇見次聲波的人,確實非死即傷,但這個音陣的佈置者卻更不簡單。
“沒有破解的方法麼?”她沉吟道。
百里初涼薄地道:“當然有,觸發音陣的人呢,要麼依照布音陣幕後之人的意志在音陣內完成她想要你做的事,要麼殺了佈陣之人。”
秋葉白聞言,忽然想起方才那一場溫柔而激烈纏綿,不免不自在起來,好在百里初是從背後扣住她,看不見她的面容,她強讓自己的注意力在正事之上,不要被那些詭音影響。
“但若是有心人想要利用音陣控制人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比如……弒君篡位呢?”
百里初聞言,笑了起來,有些譏誚地道:“小白,你要知道,能用音殺人是最簡單的,但用音控人卻並不那麼簡單了,首先音陣要結合奇門遁甲進行佈置,然後此人還需要擅長音律,一點點失誤便錯之毫釐謬之千里,能用音陣佈置著讓人被*控制顛鸞倒鳳,已經是極為不易,不知道要鑽研多少年,第二,更何況這佈陣之人原本就是個心性淫蕩的妖人,她更擅長這種事兒。”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弒君篡位這麼簡單的事兒,對於真言宮而言,根本不需要用到音陣勢。”
弒君篡位是——簡單的事?
秋葉白忍不住微微地眯起眼,眸子裡閃過了銳利的冷光,這真言宮倒是越來越讓她刮目相看。
不知道真言宮到底是怎麼掌控次聲的,竟然還能利用這種次聲去控制人,甚至調動人的神智和氣血,世間之事果然太多不可解釋之處,真言宮的神秘和邪異讓秋葉白再一次感覺到了異樣危險。
她眼底閃過冰冷的殺意,真言宮一定會是未來路上最大的障礙,或者說……死敵人。
“嘖,小白,你殺氣騰騰的樣子,真讓人看著歡喜。”百里初似乎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殺氣,輕笑著低頭又咬了一口她白玉似的耳朵。
“耳根子那麼軟,可一點和你那犟脾氣一點都不同。”
秋葉白被他一番折騰,臉紅的快滴血了,強忍拿手裡的金槍倒戳死身後之人的衝動,低聲怒道:“百里初,說正事兒。”
這些死敵裡面最難殺掉的一定還有身後這個魔物。
百里初懶懶地道:“想要知道什麼,總要拿點兒別的什麼來換,小白,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罷。”
秋葉白一僵,強自忍耐下怒氣:“你親也親了,咬也咬了,那現在可以說了麼?”
百里初點點頭,涼薄地道:“看在小白你如此可憐又可人地哀求著本宮的份上,本宮也不好太拒絕。”
秋葉白:“……。”
她真的好想戳死身後這個無恥的瘋子,真的好想!好想!
每次和這個混賬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自制力和忍耐就像被狗啃光了一眼,只想使用暴力!
百里初似乎感覺到了她忍耐的怒氣,一抬手一抬手,打了個響指,這一次,所有的燭火忽然又全部都熄滅了,房間內迅速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梭然一驚,百里初卻往背後牆上的佛像一靠,幽幽地道:“不必擔憂,本宮只是覺得元澤的故事比較合適在黑暗裡說,雖然他看起來乾淨又純白。”
秋葉白安靜了下去,聽他說話。
雖然百里初就坐在她的身後,但是他幽涼的聲音在黑暗中彷彿來自極為遙遠的虛空,黑暗如流水一般淌開來。
連著那些幽詭的鐘鳴之聲都變的虛無而幽遠,她緩緩地放鬆了緊張的心,靜靜地聽著。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美麗的廟宇,廟裡有一個小和尚……。”百里初緩緩地道。
秋葉白想,這個故事的開頭怎麼那麼耳熟,不過,這個小和尚應該就是元澤了罷,她聚精會神起來。
百里初繼續幽幽地道:“小和尚孤苦伶仃,不知道父母是誰,他被人放在了那一座廟宇之前,被一個老和尚撿了,於是和他的師傅相依為命,日升月落的時候,老和尚都會給小和尚講一個故事。”
“阿澤,是孤兒?”秋葉白覺得這個故事聽起來似乎有些淒涼,元澤的童年原來竟是孤兒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地覺得這個故事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她還沒有多想,百里初又繼續道:“小和尚每天都重複地聽著老和尚說那一個故事,他期盼著老和尚能告訴他,他的爹孃在哪裡,於是老和尚說……。”
秋葉白微微緊張了起來,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