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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穿上外衣,蹣跚而去。愛爾莎望著那腳步快要騰空,又每一次都著了地,很瘦很細,轉頭看見他,努力笑笑,

“去吧,我和你都沒關係”

他跟了出去,她看著他和那女人一個一個消失不見,自己也呆呆的,像是沒人離去。她第一次靠那女人那麼近,那女人是一片魔域,邪惡卻讓人上癮,黑夜也讓人著迷,她的表情含著血腥,每個人都有的基因,她表現得盡致淋漓,誰都無力抵抗,因為她的痛在心裡,就像是她走了,你仍覺得她還在那裡。

她不要他的任何解釋,也懶得去相信或懷疑,再有一次,她會給他一分驚喜,一屍兩命,拖著孩子下地獄,在地獄裡告訴它害死它的人是它的父親,讓它在地獄裡祝福他,他和那個女人稱心如意。

她斷了他和愛爾莎所有的聯絡,身邊的人都在告訴他,他的女人應該去看醫生了,心理醫生,他說不必了,他可以自己來,他知道她一定不喜歡別人把她當成異類,他會握她的手,不會寵她寵到她淪落,他還沒瘋,不會看她怎樣,眼睜睜。

他知道,他感受得到,她要什麼,她和自己一樣。他把自己的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聽孩子的心跳,衝它微笑,淚眼汪汪,他吻她的肚子,

“你要相信我”

“你要我相信你”

“我要你相信我,相信我,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我沒有在乎,誰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孩子”

“你還有我,只要我對你好就夠了,你的心要大一點,裝下我,不要再一個人過,一個人撐”

“我們在一起是為了生存,是一種底線,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愛情,我們之間從沒說過愛,我們的孩子都是一種紐帶,和愛情無關,我們跨過激情,愛情,手中握的最好聽的只能叫親情,我是你生存的伴,你可以隨時換”

她的手撫著他的頭,竟有一種從容,

“生存是底線,也是最後的安全,我永遠都不會斬斷,我們的孩子是一條血脈,我們站在兩端,用生命供給看它變長變寬,我們也會幸福的,我和你永遠都在一條線,孩子是我們的結點”

“你承認了,你不愛我,只是講得很好聽。我留住你,不是因為我的臉蛋,我的身材,我的聲音,我的脾氣,我的廚藝,我的分分厘厘,是因為我夠可憐,可憐到你忍不住會憐憫,可憐到你的心疼都是情不自禁,我不是你的愛人,你的女人,我只是你不甘心放棄的過去,你拿我當成證明,證明你的過去也可以完整透明,不會再讓你透不過氣”

“可我畢竟在希望,在努力,我們的幸福,我一直在憧憬”

“不是我們的幸福,是你一個人的幸福,你把我當成過去的自己,我是你圓夢的工具,你利用了我殘破的身體,凍結的無法思考的心,用你的曾經讓我相信,我和你一樣,我只有在你身邊才能活下去,你不讓我死,讓我陪你一起把生命當成死的延續,還死死守在我身邊,盡心盡力,等我們的孩子,下一個悲劇出世,讓你更加入迷”

“我對你好,你不喜歡嗎?我們的孩子,不是一個奇蹟嗎?”

“我的心有多畸形,你其實比我還清楚,你不想我好,看我病著,看你自己為我賣命,你應該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痛快和輕鬆。我的痛是你證明的基礎,而我的快樂是你對自己的回報,只有我不停痛著,你才能不停奔著,跑著,把為我止痛當成樂趣,你不是對我好,你和我一樣只愛自己”

他抬頭看著她,她的肚子渾圓渾圓,光裸著,

“你不愛我,為什麼不放了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好,讓我產生幻覺,讓我覺得就算死,也只有你是我的墓地”

她低著頭,看著他,像希臘神話中*的少女,他像祈求愛意的孩子,虔誠無比,兩人之間,抬頭仰望的距離,沒天沒際。

“為什麼不放了我,為什麼不放了我在?”

她痴痴地看著他,自言自語,眼神很平靜。

第二十二章

向天嬌哪都去不了,肚子重起來,壓下來,她走不動了,躺在床上給孩子省點力氣。很危險了,孩子在裡面左踢右撞,它還不知道它的母親正頂著多大的風險讓它在肚子裡多呆上一天又一天。孩子是不知道感激的,有的只是頑皮,雖然天生就危在旦夕。天嬌每天被它折騰得汗淋淋,終於吃不下東西,拉著窗簾,隔著陽光睡覺。

氣氛被顛倒,她沒力氣和他吵,和他鬧,生命被時間拖累,有些美夢開始變得無所謂,細胞的分裂很疲憊,死去的不成灰,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