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之際,她還意味深長地瞥了傅廷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惋惜,也有對這段未能促成的美好姻緣的遺憾。
沈冰凝對傅廷輕輕頷首,帶著一份禮貌的距離感,隨後轉身,裙襬輕輕拂過地面,優雅地離開了廳堂。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沈冰凝獨自一人倚靠在窗邊,凝視著那輪皎潔的明月,眉頭不自覺地緊鎖。
歸家的路似乎遙不可及,而前方的川城亦籠罩在未知的迷霧之中,這樣的困境若持續下去,她的未來又該如何?
就在夜色最深處,一陣輕微的瓦片挪動聲後,一道黑影如夜色中的魅影悄無聲息地降落。
緊接著,寒光一閃,沈冰凝甚至來不及驚叫一聲,便陷入了昏迷。
在半夢半醒之間,她心中滿是疑惑與不甘:自己明明已經改名換姓,竭力躲避著簫翊的追蹤,為何仍舊逃不過這一劫?
而當晨曦初現,窗外細雨如織,清兒端著湯藥,腳步匆匆。
她擔心小姐的身體,急忙放下藥碗,上前攙扶:“虎子特意叮囑你這幾天別下床,免得傷口復發。”
清早醒來,卻發現小姐不知所蹤,最終在客棧後院發現了重傷昏迷的音雨,一切謎底隨著音雨的甦醒才緩緩揭開——原來,音雨是碧霞宮的暗衛,受命守護小姐。
在德州,音雨隱藏在暗處,卻不料客棧突遭襲擊,為了保護小姐而身負重傷。
“我必須找到沈姑娘。”
想到自己守護之下,小姐竟遭人擄走,音雨心中滿是自責,她深知,此事一旦被碧霞宮主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清兒聽到這裡,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她抽泣著:“我只希望小姐能夠平安無事。”
然而,清兒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她迅速擦乾眼淚,心中有了主意:“藥已經溫好了,你先喝下,我這就寫信給小盛,請求碧霞宮中的人幫忙尋找小姐。”
音雨本想說她已有其他安排,但在看到清兒強忍悲傷的模樣時,決定讓這個小姑娘忙起來,或許可以讓她的情緒有所緩解。
再次醒來時,沈冰凝發現自己身處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內,手腳並未被束縛,這讓她的緊張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些。
她掀起窗簾,目光所及之處,只見數十騎人馬環伺周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
“你們是什麼人?”
她警惕地問道,眼神中流露出戒備。
其中一位騎士勒馬靠近,從他的裝束和舉止來看,似乎是這群人的首領。
“沈姑娘醒了?在下奉主人之命,護送姑娘回家,請沈姑娘放心,我們並無惡意。”
頸間的疼痛提醒著沈冰凝事情的複雜性,“你家主人到底是誰?”
首領笑而不答:“到了地方,自然知曉。”
環顧周圍,沈冰凝發現自己乘坐的馬車獨行,正想進一步詢問,首領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圖,搶先說道:“主人吩咐只帶沈姑娘一人,其他人安全留在客棧,並未受到任何傷害。”
聽到清兒和虎子安然無恙的訊息,沈冰凝稍稍安心,但她深知,面對如此眾多的守衛,想要逃脫絕非易事,於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她再次探頭出去,不解地問:“我已經改頭換面,你們是如何識破我的偽裝的?”
首領淡淡回道:“有人提供了一幅沈姑娘易容後的畫像。”
“這個人是誰?”
除了清兒和虎子,還有誰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楊音雨的名字在沈冰凝腦海中浮現,如果真的是她,為何不選擇在德州時動手,而是等到自己即將離開之際?
一系列的問題如同藤蔓般纏繞在心頭,首領只是簡單回答:“這是機密。”
“為何如此神秘?”
沈冰凝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滿,隨即又縮回了車廂內。
首領沉默不語,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過多的言語只會增添變數。
馬車繼續飛馳,在黃昏時分停在了一家城中的客棧門前,供眾人休息。
沈冰凝藉此機會窺視門額,認出了這裡是楚國的地界。
難道幕後主使竟是肖羽戟?
在那場楚國太壽宴上,她幫助簫翊使得燕國大放異彩,讓楚國顏面盡失。
如今將她綁來這裡,會不會是肖羽戟對那次事件的報復?
這個念頭在她腦中盤旋,揮之不去。
在經過數日馬車的顛簸,沈冰凝的身體彷彿被長時間的旅途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