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戟起身,緩步走到懸掛於壁上的楚國地圖前,手指沿著蜿蜒曲折的邊境線緩緩移動,眼中閃爍著堅定與野心:“這天下分裂已久,百姓渴望安寧,是時候結束這紛亂的局面,實現真正的統一了。”
“陛下是打算藉著太后的壽宴,將各路諸侯聚集於虞京,然後一網打盡,徹底剷除隱患?”孫德會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肖羽戟朗聲大笑,笑聲中既有豪邁也有深沉:“若真能如此,自是最好不過。
但孤此番籌謀,並非單純為了剷除異己,而是想利用壽宴作為契機,加劇各國之間的猜忌與矛盾,為我楚國的統一大業鋪路。”
孫德會聞言,低眉垂首,不再多問。
他深知,若非自幼與陛下結下的深厚情誼,僅憑自己一個宦官的身份,如此深度地插手朝政,恐怕早已身首異處。
凝視著地圖良久,肖羽戟沉聲吩咐:“傳令下去,召劉將軍即刻入宮,孤有要事相商。”
孫德會恭敬地領受了命令,緩緩退出大殿,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堅定。
劉大將軍,這位手握楚國三十萬雄師生死的鐵血將領,在皇帝高呼一統江山的豪言壯語之後被緊急召見,其背後的意圖不言自明,彷彿預示著這片大地不久將再次被烽火所籠罩,安寧的日子似乎走到了盡頭。
孫德全站立於宏偉的宮門外,目光穿越層層飛簷,直抵那萬里無雲、熾熱如火的驕陽。
陽光雖烈,卻也比不過皇權鬥爭中的絲毫寒意,他心中暗自思量:普天之下,豈能同時容納兩位至高無上的存在?權力的較量,終將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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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凝從夢中悠悠轉醒,窗外的夕陽已如遲暮的老者,溫柔而蒼涼。
清兒,她貼身的侍女,輕輕推開雕花木門,腳步輕盈如同春風拂過,“娘娘,夜幕已近,是時候用晚膳了,讓奴婢為您梳洗打扮吧。”
沈冰凝慵懶地伸展著身軀,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安逸。
在這深宮之中,生活似乎簡化成了最原始的迴圈——食與眠,加之身邊有專人照料,若非那簫翊暴君的陰影始終籠罩,這樣的日子簡直堪比仙人。
她輕聲說道:“午間盛宴太過豐盛,晚間就簡單些吧,無需過多繁文縟節。”
清兒手法嫻熟地梳理著沈冰凝如絲般的長髮,細膩的指尖穿梭其間,同時不忘提醒:“可是皇上今晚要來風清宮共進晚膳,我們不可過於隨性。”
沈冰凝聞言,心中猛然一緊,幾乎失態跌坐,慌忙以手撐住精緻的妝臺穩住身形,“何時決定的?我為何毫不知情?”
“是在娘娘午憩之時,由衛公公派遣小盛子前來傳達的訊息。”
清兒輕聲回答,眼中滿是關切。
沈冰凝心中五味雜陳,暴君簫翊的到來不僅意味著晚宴的隆重,更讓她擔憂是否會有留宿的可能。
對於這位二十四年來一直獨身的女子而言,與那位暴君共處一室,絕非她所願。
“娘娘,您的髮髻已經整理妥當了。”
沈冰凝對鏡自照,鏡中映出一張鵝蛋臉,一雙貓眼靈動有神,小巧的鼻子下是櫻桃般的紅唇,確實是個標緻的美人。
也正因這份美貌,她才被簫翊選中,帶入這金碧輝煌的牢籠。
原主入宮三月,清白或許早已不在,而對於帝王寵幸嬪妃,本是稀鬆平常之事,但沈冰凝心中卻充滿了恐懼。
若簫翊性格溫和,僅憑他那副俊美無儔的面容,享受一番倒也不失為一種奢侈的體驗,權當是免費享受了一次頂級顏值的陪伴。
然而,現實中的簫翊卻是如此令人畏懼,一想到要與那暴君同床共枕,沈冰凝不禁冷汗涔涔。
於是,一個計策在她腦海中迅速成形——裝病,這是最好的脫身之計!
“哎呀,我的頭好暈!”
沈冰凝立刻按住了額頭,假裝不適。
清兒誤以為是前幾日不慎碰撞的後遺症,連忙小心翼翼地扶著沈冰凝躺下,眉頭緊鎖,憂慮地道:“奴婢這就去請太醫來為娘娘診治!”
太醫聞訊火速趕來,一番望聞問切後,面露疑惑:“沈娘娘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這頭暈的症狀是……”
沈冰凝正待開口解釋,卻突然被殿外的一聲通報打斷:“皇上駕到!”
這速度,怎會如此之快?沈冰凝一邊勉強支撐起身子,強作禮數,一邊內心焦急萬分。
簫翊步入大殿,步伐穩健,徑直走向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