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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小姐,因落湖遇救到貴寺,原非進香的可比。大師無須應酬,儘可請便。”松庵一片熱心,卻被冷言冷語,兜頭一蓋,好不自在,便道:“我們出家人,最怕得罪人,總要應酬才是。小姐只是不理貧僧,叫貧僧如何落得臉來?”一面說,一面把椅子移近上邊,緊傍鸞吹坐處,道:“不是貧僧無禮,如今要求小姐賞個臉兒了!”素娥才起身來,立在鸞吹面前,鸞吹已避到上面供桌之上,佛龕之下。松庵想:“一不做,二不休,只索放出生擒活剝的手段來了。”說道:“小姐避到那裡去?快理我一理罷,和尚等不得了!”說著已捱到身邊。鸞吹怒從心起,罵道:“你這賊禿!理你怎麼!不理你怎麼!”松庵道:“小姐理我,同到我禪房裡逛逛;就是小姐不理,也要去逛逛!”鸞吹見事已急,計上心來,看供桌上一隻古銅蠟臺,高三尺許,順手一推,卻好隔著桌子,跌向外邊,正中松庵腦上,戳進了二三寸。松庵阿喲一聲,負痛拔出,大號而去。素娥在旁,看見松庵一頭的鮮血,兩手捧定,連袈裟都染紅了!

一時闔寺鼎沸,有幾十個僧人,望著松庵房裡的走,看了出來,都說道:“反了,反了,這小妮子狠會不毒手哩!”鸞吹、素娥眼見這般光景,那不著急?卻已拼著一死,倒覺心地坦然。那何氏先在窗外,看見松庵胡纏,及鸞吹推墮燭臺,早已隨著松庵進房,伏侍他養息。卻又要顧著鸞吹,遂匆匆回到禪堂,叫幾個小沙彌,領叫他主婢二人,到窖房外面,同那些女人會會。鸞吹、素娥主意已定,不知不覺,被他們簇擁而去。正是:

官衙信隔昏前鼓,方丈春深窖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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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燈花發火荼毗兩個淫僧 虎足從風結識一條好漢

鸞吹、素娥被這班小沙彌,擁到窖房外面,一間屋裡坐下。先前那沙彌亦在其內,說道:“小姐們請坐,等隨奶奶來奉陪。我去捧了茶來,還要看家師去哩。”鸞吹看那間屋,卻比別處不同,先在門外一瞧,卻是平屋無樓,上面連著矮牆;牆外一帶大廳,石砌堂基,卻與牆齊,頂平無瓦,是磚灰砌塗成的,裡面釘上幕板,甚是結實。面前小小天井,四圍皆牆。想著何氏說,送窖房裡面,莫非就是窖房麼?卻又並不見有女人,心下狐疑。沙彌提著茶壺,三四隻茶杯進來,何氏也隨後跟來,卻在著壁一塊地板上,用腳踏了幾下,只聽見豁的一聲,這塊板已掀起來,有兩三個婆子踏級而上。原來此處方是地窖。素娥進前一看,裡面燈燭輝煌,好像有一座廳房,嘻嘻哈哈,甚是熱鬧,又有嗚嗚哭泣之聲。何氏便走下去,叫道:“劉嫂子,如今好了,有你兩個同心人來了!”

下連應聲而出,一個絕美的婦人,不過二十來歲,走將上來。何氏指引他一同坐下,把方才的事告訴了他,道:“你看這位姐姐,不信有這等氣力,也是數該如此!我們可以商量出去的法子,且莫與下面人知道。你們都是同心,正可敘談。我剛聽見和尚流血不止,叫人到西房裡,請一五臺山的掛音來,替他醫治,我且探聽一遭再來。”何氏去後,三人仍坐下了,彼此通問。鸞吹、素娥才曉得他是寺鄰,丈夫劉大開糕餅店的,他母家姓石。松庵在他門前看中了他,幾次叫人哄誘,全然不動。三日前,趁著劉大不在店裡,竟叫人強搶了進來,藏在窖中,百般蠱惑。幸虧何氏為和尚信用,替他招架,著實周旋,方得無事。鸞吹聽罷,覺得可敬可憐。素娥目不轉睛的呆看,更是十分親熱。兩人因把自己落水,遇救到寺裡,怎樣抵擋松庵,從頭至尾,述了一遍。話到投機,已是初更時分。石氏仍到窖裡坐著。鸞吹昨夜未睡,睏乏已極,欲將兩條長凳併攏,權將歇息。何氏進來告知:“和尚兩次發暈,那五臺僧正在洗拭頭上的血漬。聽他說,他們祝由科以術治病,譬如病在何人身上受來,就要移到那人身上去。我因此替姐姐擔憂,我想,此賊孽由自作,今日老天假手姐姐,受此大創,也是氣數盡了。窖裡的人,受他荼毒也夠了,此時寺中正在忙亂,不如趁此機會,把他放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為眾人報一報仇!”鸞吹道:“此計不妙。寺中雖然忙亂,我們四五人,連窖裡的算下去,也不過三五十個女人,那得中用?倘若機關敗露,或外面救得踴躍,燒倒燒不成,還要追究放火的人。我們主婢同劉嫂子,橫豎拼上一死,倒也不怕。只怕累及大眾,這計是萬萬行不得的!”何氏道:“據姐姐說來,或是我們四個人,與他拼命一場,乘他暈去,一齊動手,弄死了他。我們是女流,如何與和尚挾仇?人到官司,那官府心裡明白,總是和尚不法,拐藏婦女,被我們拒奸格殺的。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