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見那些官軍才好。”耿雲翔心頭一熱,笑道:“擔心什麼,我不會有事的,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燕殘菱臉上一紅道:“不干你的事,是我性情不好。”
耿雲翔正要再說,這時忽聽的有人陰陽怪氣的道:“好親熱的一對小情人,可惜活不長嘍!”燕殘菱聽得此話,羞得耳根子都紅了,繼而驚懼,忙躲在耿雲翔身後,不安的咬緊雙唇。耿雲翔大怒,側眼看去,只見從客棧牆外拐角走出來兩人,內中一人正是木居士馬皓遠。說話的卻是他身邊一箇中年白衣秀士。
耿雲翔壓住心頭火,沉聲喝問道:“你是何人!”那中年秀士嘿嘿笑道:“這位是聖教光明右使,我自然就是聖教的光明左使了,不才梅心寒,聽說閣下功夫了得,天下無敵呵,我們兄弟二人要聯手向你請教幾招。”耿雲翔驚怒道:“你二人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以二斗一,不怕傳揚出去,有損明教的聲威麼!”
梅心寒乾笑道:“誰說以二打一?我們兄弟兩個對你們賢伉儷,以二打二,公平的很吶。”馬皓遠捋須哈哈大笑:“臭小子,還使詐麼,這回看你服不服。”耿雲翔聽二人如此說辭,已知他們均是卑鄙無恥的老江湖,用場面話是鎮不住的。這時燕殘菱身子微顫,躲在他身後纖手抓住他的衣襟,顯是心中害怕之極。
耿雲翔厲聲道:“我和這位姑娘只是初識,咱們之間的過節,和她沒有關係,有膽子的,咱們現在就去城外較量較量。”梅心寒撫掌笑道:“既是初識,那再好不過了,我現在就帶這位小娘子回去,說不定我和她有緣倒是可以深交一番,你卻不要攔我。”耿雲翔知道和對方無話可說,暗道如果一對一,我自是不怕他,但這二人聯手,光明左右使齊上,我卻非輸不可,打不過就逃,是師父教給自己的至理明言,看來今天說不得還得用一下了,至於菱兒,那是說什麼也不能落在這兩個老怪的手中,明教左右使又怎樣,就讓你們瞧瞧我耿某人的手段!
想到這,他不動聲色道:“你們不是想要藏金圖麼,圖紙我已經燒了,金藏的地點我記在心裡了,你們若是殺了我,就永不會得到那筆寶藏。”梅心寒與馬皓遠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若事情真如這小子所言,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就在二人一愣神的功夫,只聽耿雲翔一聲長笑,喝一聲:“走!”單手在燕殘菱腰間一託,兩個人剎那間倒退出數丈,一轉身雙雙馳了出去,梅心寒和馬皓遠沒料到這小子這麼“沒種”,說跑就跑,氣的破口大罵,忙施展輕功在後緊追。耿雲翔低聲對燕殘菱道:“不可亂動!”他使的是以接引歸真神功上乘功夫為根基的天山六神通之一,此法名喚“隨心法”,運用之時以意使氣,御風而行,擄人奔走初時費力,到後來便如順風駛船般越走越輕,最終達到借力使力的境界,絲毫不損自身內力。其實他這一門功夫已不能單純以內力深淺來衡量了,耿雲翔的師父耿嵩生前人稱大聖神君,所練的功夫邪門之極,且頗有來歷(有關南四仙北四聖事蹟詳見另一拙作《翻雲神魔錄》),本書三十四章有述,這裡暫且不提。
耿雲翔凝神施為,如箭一樣二人已馳到潞州城邊,腳下不停,攜著菱兒噌噌幾步上了城牆,隨即又從城牆另一面縱身躍下,向曠野中奔去,梅心寒與馬皓遠緊跟著躍出,守城士兵昏暗中看不清楚,遠遠只見幾條影子一晃就沒了,還以為是瞧見鬼了呢,卻說什麼也不會料到,竟會有人憑空赤手翻過這幾達十丈的城牆出去,四人轉眼間已奔出十餘里地,耿雲翔心中冷笑,再奔幾十裡,別說交手,累也把你兩個累垮了,我倒要看看明教二使有多悠長的內力。
此時天空烏雲密佈,不多久,幾道閃電,喀喇喇霹靂一聲,終於下起雨來,正狂奔間,忽然腋下的女孩顫聲道:“不行了,耿大哥,我眼暈的很,我,我撐不住了。”
耿雲翔暗叫糟糕,忙道:“你閉上眼,不要看地面,咱們不能停下,現在停下會被他們追上來殺掉的。”這時候燕殘菱已是昏昏然,呻吟一聲,身子往外倒去,她這一歪身,攏亂了耿雲翔的氣息,頓時“隨心法”無法施展,二人拉扯著竟一同躍落在亂草叢中。
藉著閃電,只見梅心寒與馬皓遠矯若天龍般凌空殺到,哈哈大笑從兩旁側兜了過來,耿雲翔虎目一掃,正見左前方有一片高梁地,急忙一扯菱兒,踉蹌著撲入高梁地中,一股勁低頭向濃深處鑽去,仗著雨大風急,掩住了二人的身影和腳步聲。
馬皓遠趕過來,手搭涼蓬極目望去,只看高梁秸子被雨打的搖來晃去。如起伏的波浪,彷彿處處都能藏著二人,不由的心下猶豫。他和耿雲翔交過手,對其頗為忌憚,這麼複雜的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