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象,時間已經過去三天了,輪替的事情卻還沒理順,後續從南方趕來的軍隊也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及時到達。
當然,混亂雖有一些,但要說有多嚴重倒也未必,最多就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而已。
真正讓楊渥擔憂的是,若是晉軍依舊不動如山,繼續對峙下去,吳軍計程車氣只怕就要完全被消磨掉了;那樣的話,或許他就不得不下令強行攻城了。
除了士氣外,另一個讓他擔憂的就是財政。
戰爭綿延經年,這不僅對晉國是一個沉重負擔,對吳國來說也說一樣。
畢竟吳國的軍制和晉國還是不同的。
晉軍計程車兵平時糧餉都很少,所以將士們為了生計就不得不在戰場上奮力搏殺,以換取豐厚的獎賞或者戰利品。
而吳軍的將士平日發放的糧餉要高得多,造成的結果就是養同樣多的軍隊吳國的花銷要比晉國大得多。
再加上剛剛消滅梁國,各地百廢俱興,要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所以即便是以吳國的富庶也有些吃不消;如今朝中駱知祥等掌管財政的大臣都或明或暗的提出,希望楊渥早日結束征戰,休養生息。
或許是看出了楊渥心中所想的緣故,侍立身後的二王子楊琰輕聲勸道:“父王不必憂慮,我軍固然拖不起,但晉軍更拖不起。若是拖得太久,不管是楊劉南城還是鄆州,只要有一處被我軍攻破,都是晉國難以承受的後果。”
“嗯?你倒是看得明白。”楊渥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去年北伐,楊渥將太子楊炅留在金陵監國,負責鎮守大後方,卻將次子楊琰以及三子楊煜帶在身邊,以讓他們有所歷練,增長見識。
後來楊渥親自領兵上陣,便將楊琰兄弟二人留在徐州。
等到攻佔洛陽、消滅梁國後,吳軍又與晉軍開戰,之後便是長達大半年的夾河對峙。
這期間三王子楊炅在他母親徐氏的請求下返回了金陵,但二王子楊琰卻沒有回去,反而來到平陰軍前,隨侍在楊渥身旁,至今已有半年時間。
這半年時間下來,楊渥驚訝的發現,自己這個次子在軍務上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見解,看問題的眼光甚至趕得上一些積年老將。
有了這個發現,楊渥也不再將他當做一個普通孩子,而是逐漸對其培養,許多重要的軍務都不迴避他。
而這一番培養下來,卻是讓楊渥越發的感到驚喜,甚至有時候還時不時的感嘆:為何不是嫡長子?
作為後世來人,楊渥當然知道嫡長子繼承製存在的嚴重問題,問題是,一來如今的太子並無失德,而且他鎮守金陵,將後方治理得井井有條,大軍糧草調撥、軍隊調動等都沒有任何紕漏,這都表明太子的能力做一個守成之君還是足夠的。
再加上他的母親乃是王后,又有周本這位軍中老將作為後盾,以及這些年監國積累下來的威望和人脈,可以說他的地位是極穩的。
要說唯一讓楊渥感到不滿意的地方,或許就是太子對軍務沒啥興趣,反而與那些文官打得火熱,讓他擔心將來吳國會不會走向北宋的老路,重文輕武,缺少進取之心。
而次子楊琰的出現卻讓他感到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讚一聲:此子像我。
可惜的是,即便是楊渥也不可能就因為喜愛而輕易的廢黜太子,那也太過兒戲了。
所以他也只能在心中感嘆幾句。
此時,聽了楊琰的話,他笑著問道:“那假如你是晉王,你會什麼時候渡河解圍?”
“若孩兒是晉王,孩兒便選在此時渡河。”楊琰低著小腦袋沉吟片刻,隨即肯定的答道。
“是嗎?”楊渥臉上帶著笑意,心中卻是一動:“說不定被他說準了,晉軍還真有可能在此時進攻呢。”
話音剛落,外面忽然有飛騎趕至,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大聲疾呼:“晉軍渡河了!”
楊渥頓時臉色一肅,向楊琰瞥了一眼,隨即沉聲對身旁傳令兵下令道:“傳孤的命令,召集指揮使以上各級將領速速到中軍大帳來參加軍議!”
“領命!”
……
馬家口對岸,晉軍渡河之地。
夜色漸漸深沉,寒冷的河面上,晉軍依舊在忙碌的渡河。
這一次決戰晉軍出動的都是征戰多年的最精銳的軍隊,其中作為主力的主要有三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從馬直,其中驕兵悍將極多,戰力強悍,在對後梁和對抗契丹人的戰爭中立下極大功勞。
如今包括石敬瑭、李紹榮等猛將都在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