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了瞧李管事,只覺此人能在梅成秀等一干面前面色不變,又想起昨日他帶自己去見陽頂天,顯然不僅是一個管事身份這麼簡單。沉吟道:“李管事,你和亂法是不是很熟?”
李管事微笑道:“不算太熟,只知道他常來玩兩手。”
沈七想了想問道:“那是誰發現他出事的?當時的情形如何?”
李管事似乎早料到沈七有此疑問,微笑道:“沈少俠,請跟小的來。”他在前面領路,將沈七帶到一處大房間,指著地面上的一大灘血跡說道:“當時亂法二爺正在和人玩骰子,輸了錢有些不愉快,罵罵咧咧的似乎要走。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一道明亮之極的劍光從他背後穿入,二爺就倒在這裡。”他見沈七有些不相信,搖頭道:“這些都是梅總管的猜測,我們誰也沒見著,當時我們館內見他們玩了整整一夜,也不見有人出來,好奇之下推門進去一看,才發現和亂法二爺玩骰子的那幾位,也被人…”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低聲道:“全都死了,連屍體都被梅總管帶走了。”
沈七聞言詫異道:“全都死了?”心道如果李管事沒有說謊的話,亂法是在轉身的剎那被人殺的,那麼也就是和他玩骰子眾人之一,也是亂法怎麼也想不到會對自己出手之人,這人是誰?他腦中亂成一團,口中沉吟道:“那幾人是什麼身份?也是江湖眾人麼?”
李管事笑道:“這個小的就不甚清楚了,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有些規矩,可不能亂說。”他眼珠轉了轉,見到沈七不以為然的神情,壓低聲音神秘道:“既然是沈少俠問起,說一些倒也不凡。”看了看周圍,低聲道:“那幾人也有江湖眾人,有些卻是大都的商人,還有位是軍營力的軍爺。聽說和南陽王都有些關係,其中一人便是南陽王的女婿持斯里。”
“持斯里?”沈七微微有些驚訝,他記得年前的時候這傢伙沒事幹建了座聽風樓,卻給自己一把火燒成了白地,沒想到竟然死在這裡了。看李管事的模樣不似說謊,可這些和亂法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想了半晌也沒有想明白。他嘆息一聲,見問不出什麼,正待離開的時候,李管事忽然壓低聲音神秘道:“我見過二爺的屍體,渾身上下一點傷痕也沒有,連衣服都整整齊齊的,就像是睡過去一般。”
“你說什麼?”沈七渾身一震,感覺到了事情出了問題,一把抓住李管事的手腕訝道:“這是你親眼所見?梅成秀可說他是被一劍從背後穿心而死。”
李管事被沈七一抓,頓覺手腕處被逃了一個鐵匝也似,連忙搖頭道:“我沒見到,是手下人見到的。我才要去看的時候,梅總管就帶著人到了,說是昨夜八派出了事情,他前來檢視,正好遇到我們派去送信之人。”
沈七看著李管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卻生出一個疑問:梅成秀為什麼要跟自己隱瞞亂法的死因?他這一沉思,目光卻落到對面一面大銅鏡處,隨口問道:“這裡為什麼放這麼一面銅鏡?”
李管事解釋道:“愛賭的人都相信運氣,因此各處都放了辟邪的銅鏡,同時銅鏡將大家身後都照得清楚,不怕別人出老千,另外…”他正要接著往下說,猛地一聲輕響在門外響起,跟著一道劍光向沈七奔來。沈七心生驚覺,向旁邊一閃,口中叫道:“什麼人?”待要出手之時,那道劍光一轉,竟然向沈七身旁的李管事捲去,他不急相救,便看到李管事項上慢滲出一道血痕。而李管事卻恍若不知,仍然說道:“…銅鏡再此處…”一句話尚未說完,感覺不對向項上摸去,面色一變,立時斃命。
沈七不想這人竟然在自己眼前將李管事殺了,才醒悟道剛才那道劍光根本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怒喝道:“好毒辣的手段!”不及檢查李管事的傷勢,猛然向前朝那劍光一指點出,正是千勢縱截手中的‘雨擊勢’。
那道劍光在李管事項上留下一道血痕之後,和沈七的指力一撞,頓時化著一柄不住顫抖的長劍。沈七定眼瞧去,持劍之人是個渾身上下都身著黑衣之人,身材甚是修長,瞧不出摸樣。他一劍得手,不欲和沈七顫抖,哼道:“誰叫你多管閒事?”轉身向門外奔去。
沈七怒道:“想走麼?”展開聽風心法,身形一晃之下已然將黑衣人的去路攔住,口中哼道:“閣下下手如此狠毒,看來昨夜之事便是閣下所為了?你倒是是誰?八派之人是不是你傷的?”他口中說話,手上卻毫不停頓,或彈或點,剎那間和對方過了數招。
那人見沈七不但輕功出神入化,無論自己如此騰挪閃避,對方總會先一步搶佔去自己的去路。而且手上功夫也是精妙無比,他一連換了數門劍法,仍然無法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