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背對秦深站在幾步開外,瘦小的身體整個兒籠罩在搖搖晃晃的模糊光暈裡,單薄纖細的輪廓從後看去,像極了一片浸淫在秋日夕陽中的浮萍落葉,孤獨,無助,脆弱,無聲無息,隨風飄零。
那景象像油畫般絢麗燦爛,奪目輝煌。然而暖色深處,卻是一抹讓人心碎的落寞淒涼。
時光就這樣安靜地靜止了。滿滿的害怕和慌張被程諾小心翼翼地珍藏在足以震耳欲聾的巨大心跳裡。過了很久,他把手放在腰間,哆哆嗦嗦的手指與呢絨材質的衣料接觸摩挲,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響。
他開始解褲子。
秦深當即被這突如其來毫無徵兆的一幕給刺激得猛地一愕,眼皮驟然大跳,也沒忍住叫起來:“你這是要幹什麼?”
一向羞澀內向的程諾竟然做出這等驚世駭俗之事,饒是他秦深也多少有些被驚到了。
等了一會兒,卻見程諾仍然沒有停止動作的意思,看那樣子竟是要來真的。
秦深不由目光一沈,摘下眼鏡隨手扔開,雙臂環抱半眯起眼睛。沒了遮擋後顯得愈發懾人凌厲的視線毫不客氣地停在程諾身上,探究似地將那一具蕭瑟清瘦的背影來來回回掃蕩了好幾圈。
當挺翹雪白的小屁股完全暴露在空氣裡,程諾慢慢轉過身,一雙細長漂亮的大白腿,夾在中間的東西,清晰可見,一覽無餘。
程諾用力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攥著衣襬,表情視死如歸彷彿正等待著末日的宣判。而秦深的眼睛卻漸漸地張大,一張變幻莫測的俊臉,表情最終定格在了難以置信,和恍然大悟的交界。
從前方傳來的程諾的聲音好像搖曳在狂雨下的一朵花,不安地顫抖:“這樣……秦深,我還算好嗎?”
他拼命壓抑住喉嚨裡連番湧起的苦澀和鼻腔裡酸氣沖天的哭腔,充滿期待,又彷彿早已絕望:“你還……覺得我好嗎?”
秦深沈默了大約半分鍾的光景。而這半分鍾的時間對於程諾來說卻比一個世紀還要煎熬漫長。
向秦深坦白的那一刻是程諾至今為止的一生中最有勇氣的瞬間,可這半分鍾的時光卻輕而易舉就消磨殆盡了他一生全部的力量。
等待總是讓人絕望。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還抱有一絲希望。
終於,在一片濃濃看不見的黑暗裡,加倍靈敏的聽覺驚喜捕捉到了慢慢朝自己邁來的,輕柔的腳步聲。程諾驀地收縮五指攥緊衣襬,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那逐漸靠近的一步一步,每一下,都像是正踏在了他的心尖尖上。而那讓他的身體深處疾風驟雨般掠過了一絲甘甜的微疼。
他感到面前停下來一面柔軟的牆。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紋路,熟悉的壓迫,以及那一抹熟悉的,若有若無的微香。
即使根本看不見,程諾也知道,此時此刻的秦深,一定是正低頭看著自己,目光清亮似雪,眸中水波晃盪,有如一夜月華悠然落滿長睫,美得無懈可擊,是這世界最無可挑剔的風景,令人難以呼吸的致命。
他連閉著眼睛都已經覺得窒息。沒有為什麼,他知道,他就是知道。對於秦深,他就是這樣沒有理由地認為和相信。
秦深的兩隻手忽然同時動作。
一隻緊緊扣住程諾的細腰左側,另一隻更直接,徑直來到程諾赤裸的下體那一處本不該在男人身上看到的花蕾邊緣,修長的手指壞心地在那一片細細密密的黑色叢林裡極富技巧地惹火撩了一遍,然後撥開對準那一個幽謐神秘的小穴,打著轉兒小心翼翼地探進,溫柔卻霸道地長驅直入,一路勢如破竹,不容抗拒。
他彎下腰,俯身在全身早已僵硬得不像話的將程諾耳邊低低曖昧地笑:“早知道這樣,今晚就不穿這麼正式了。反正,都是要脫的。”本就磁性的嗓音再被染上一層隱忍壓抑的情慾色彩,要命得性感。
“……”
像是無數朵煙花在他的腦中同時綻放,絢爛璀璨,照亮整片夜空。
堅持了太久的雙膝已經瑟瑟發抖,軟得一塌糊塗,就在快支撐不下去時,不斷往下滑落的身體被秦深穩穩托住。
埋首在令人心安的熟悉氣息裡,程諾有片刻的恍惚,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線上和風之間苦苦掙扎的風箏、拼命拉扯的疼痛,淋漓快感的自由,點點滴滴交織纏綿,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深陷其中,終至不能自已,無法自拔。
那個恥辱的禁地連看都幾乎沒被人看過,更何況是被人如此放肆大膽地蹂躪觸控。
二十五年從未體驗過的全新刺激讓一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