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接過茶杯。
鍾懷仁眼中浮起讚賞之色:“想不到你品酒是行家,這品茶亦是如此!”
“曾經喝過而已!”她想起碧遐谷中的逍遙歲月,莞爾一笑。
她這一笑,恍然讓人初見九天銀河傾瀉出一地自然美麗的皎皎之光,又讓人覺得又如滄海的明珠折射出滿目的歲月安和靜好之感,回首之間,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在這笑容之中沉淪迷戀,在這波瀾不驚的明媚笑顏之中久久未能回神。
玉瀟然笑著笑著,便突然間對上了鍾懷仁有些呆愣的目光,面色一頓,立時覺得有幾分尷尬,便清了清嗓子咳了聲。
鍾懷仁在這輕咳中猛然回神,不自覺摸了摸鼻子,耳際擦過可疑的紅暈,轉過頭去笑了笑:“你……別誤會!我……”
“我知道!”玉瀟然閒閒接過話去,輕巧一笑,“因為我太美!”
鍾懷仁剛剛抿一口茶來緩解尷尬,還未嚥下肚去面色便是一頓,但因為修養極好,到底是沒有噴出水來,漲得臉紅脖子白的,良久之後才幽幽看過來,古怪道:“是,你太美!”
玉瀟然一句玩笑話,瞬間緩解掉兩人的尷尬,轎內一時間沉寂下來,此去百里,還需個把時辰,她便靠在了轎壁上闔了眼閉目養神。
餘光瞥到身側假寐的女子安靜的容顏,日光隱隱約約灑落進來,在她白皙的面板上鍍上一層光亮的色澤,她纖長的眉黛,細密的羽睫,嬌俏的鼻樑,紅潤的雙唇,瘦削容顏曲線美得動人心魂,這一切,勾勒出一幅比錦繡河山更加美好旖旎的風光,使鍾懷仁突然間莫名地升起一種對這轎輦就一直走到時光盡頭的期冀來。
一路寂靜,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輕聲道:“瀟然,若我突遇不測,你會傷心嗎?”
闔目假寐的女子渾身一頓,未曾睜開雙眼,頓了頓道:“不會!”
拿著杯盞的手一頓,鍾懷仁無奈地笑了一聲,只覺得到口的茶水,有幾分苦澀。
“只要你在我身邊一日,我便會拼盡全力護你周全!”她在他嚥下茶水之際,突然睜開了雙目,定定地說道。
鍾懷仁拿著茶盞的手一頓,一時間不知是悲是喜。
“鍾兄,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有幾分不對勁?”玉瀟然突然出聲問道。
“有嗎?”鍾懷仁愣愣地偏首看向她,在她灼灼目光之下笑了笑道,“許是天下生變,感慨頗多吧!”
“是嗎?”玉瀟然突然側了身子,偏過頭去仔仔細細地看向了他,與之四目相對。
鍾懷仁面色依舊:“不然你以為呢?”
玉瀟然巋然不動:“鍾兄,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連這夜微閣二閣主的身份都被你挖出來了,我還能有什麼秘密!”鍾懷仁輕笑一聲。
她正欲開口,一向令人如履平地的小轎突然似被什麼絆了一下似得晃盪,使穩坐不動的鐘懷仁猛然前傾,頃刻間,時光有種靜止的感覺。
因為角度的偏差,他清冷的薄唇,恰印在她紅潤的唇角之上。星際奮鬥記
唇間的細膩與溫軟,剎那間有種讓人無法言語的美好與夢幻,彷彿冬雪化了入了春泥,梨花謝了落入了秋水,流雲散了驚了飛鳥,霧氣淡了映出了風月,瑤池傾倒了變作了一地的露珠芳華,一向淡定猶如蒼松的鐘懷仁,被這從未有過的無法言喻的美妙而怦然心動,眼中霧氣迷濛,這一刻,他願傾盡所有讓時光停留,然而,君子,終究是發乎情止乎禮的,唇間的觸感固然讓他留戀,但是,他更不想失去她對他無聲的信賴與相知,所以,在女子還未曾有所反應過來之前,他便已經抽身而退,眼底的一抹遺憾與不捨,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玉瀟然猛然直起身子,眼底懊惱一片。
晃盪的小轎,已然落地,轎外傳來轎伕恭敬的聲音:“啟稟主子,前方似有什麼阻攔屬下前行,似乎是……已經到了九浮樓的地界!”
鍾懷仁穩了穩,看了一眼身側神色文明的女子,淡淡道:“算一算時辰,也該到了!”
他說罷,便起身掀簾而出,出轎,便是另一個世界,方才的旖旎軟香,頃刻間煙消雲散,他輕輕掀起轎簾:“果然已經到了!”
玉瀟然起身走出小轎,轎伕便在頃刻間悄無聲息的遠去,她看了看四周稠密的山林道:“九浮樓不愧是天下之險地,陣法地生,屏障天生!”
鍾懷仁的眼底,飛快劃過一絲未明的神色,他面色雖淡,但聲音卻是鄭重其事的:“只怕,你看到的不過是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