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只見院中站著兩個青衣人,竟是封敬亭身邊的暗七和暗九。
原來端親王久不見他們回來,便暗中通知暗衛出來尋找,兩人聽到這邊有打鬥聲,才堪堪追了過來。乍一進院子,只瞧見路唯新和人打鬥,一時沒找到郭文鶯,這才出聲呼喚。只沒想到郭文鶯居然是爬進花叢裡躲著了。
暗七看她那披頭散髮,一身狼狽的樣子,不由心中好笑,幸虧今日暗一沒跟著,否則指定又要作一首酸詩來‘讚美’一下了。
他鑽進花叢把郭文鶯帶出來,此刻那小丫頭已經和暗九打了起來,暗九的功夫幾乎是暗衛之中最高的,那丫頭與之相比竟並不覺遜色,不由讓人吃驚不已。
瞧她歲數不過十五六歲,倒有如此之高的修為,難不成從孃胎裡就開始練功了?
暗七見她神色不定,便道:“大人放心,有咱們在,定能護大人周全。”
郭文鶯點點頭,也覺自己這般形象實在太丟人,可誰叫她功夫不行呢,也不知現在開始學還來不來得及?
院中三人見他們來了幫手,便也不再戀戰,賣了幾個破綻,縱上房頂,施展輕功跑走了。
路唯新鬆懈下來,大喘了幾口,罵道:“奶奶的,這裡還真成了龍潭虎穴了,處處都要人命啊。”
郭文鶯也喘了幾口氣,隨後在地上去找被踢飛的火銃,還好沒摔壞了。她撿起來揣進懷裡,對暗七和暗九道:“你們既然來了,也別急著走,倒要看看這後院裡還藏著什麼古怪。”
剛才那人假扮小丫鬟把她引過來,未必就是打算在這兒動手的,約莫是被她看破,一時迫不得已,才在這裡動了手。那麼他們本來的目的是什麼?真的是南陵公夫人江氏要見他們嗎?
郭文鶯素來是有仇報仇的,當年被瓦剌打急了眼,才發明了火炮和火銃,今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就這麼算了怎麼行?江太平想弄死他們,她便叫這狗賊吃不了兜著走。
她對兩個暗衛道:“你們四處查一下,這附近有什麼人,還有江氏在哪兒?”
暗七和暗九應聲而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說在東廂房裡看見一個女人,好像是南陵公夫人。至於江氏卻不知在哪裡。
南陵公府的房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江氏真有心躲起來,他們也找不到。
郭文鶯簡單整了一下姿容,對路唯新打了個招呼,兩人悄悄往東廂房潛去。這裡距離東廂還比較遠,也難怪打鬥之聲沒傳過去。
暗七和暗九對望了一眼,都猶豫要不要跟上去。王爺讓保護好郭文鶯,他們能把她扔在這兒嗎?不過以他們對此人的瞭解,很覺得她做的不是什麼好事,若是被連累的讓王爺罵,還不如跑了呢。
兩人磨磨蹭蹭的往前踱,好在郭文鶯也沒招呼他們,只帶著路唯新一路進了東廂。這裡是個極為清雅的小院,院子雖小卻難得佈置精緻,花木也休整的極為整齊,一看就知是精心打理過。而此間主人,多半也是個愛花之人。
郭文鶯本想找到江氏,好好敗壞一下她的名聲,讓江太平在人前出個大丑,不過看這樣子,這裡倒不像是江氏住的地方。首先江氏身為正室夫人,絕不可能住偏房,其次她也不是個愛花之人,養不出這些嬌美的小花。難不成是南陵公的小妾?
南陵公並不十分好女色,身邊小妾數量並不算多,也就有數的幾個,都是掛了號的,她聽人提過,多少也瞭解一些。
院子裡沒有人,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從開著的窗戶往裡看。
房間如想象中一般奢華,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坐在屋中,在對著桌上的茶碗發呆。
她穿著件樣式簡潔的淡紫色紗衣,月白色的袖子,湖紫色的領口,湖紫色的窄口袖邊,清新而素雅。髮式也是很簡單的,除了兩枚極小巧的玉蝴蝶之外沒有任何別的裝飾。未梳起的烏髮流瀉在肩上,清風吹過,青絲微揚。
她靜默著,彷彿世間的一切喧囂都已不復存在,如此悠然,如此寧淡的看著眼前的茶碗,也不過是普通的白瓷碗,卻不知為何要看那麼久?
路唯新悄悄到了她身邊,低聲道:“文英,咱們怎麼辦?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不好吧?”
郭文鶯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今天她被人打成那樣了,他居然同情起別的女人來了。
她倒沒想到對那姑娘怎樣,只是今天的事必須弄清楚,若被人當槍使了,那才不甘心呢。
抻了抻他的袖子,低聲道:“你等著,我進去看看。”
路唯新點點頭,無聲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