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呢,轉頭看見郭文鶯立時明白過來了。
那一晚他離營時,郭文鶯被王爺拘著下了一天的棋,為的是誰他可清楚著呢。只是她居然能把王爺請出來幫她辦事,還真是愈發出息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平素王爺嘴硬的跟鴨子似得,這要是等慢慢的上了心,以後可有得他受了。心裡暗樂,臉上卻半點不露,面色整肅的為封敬亭介紹荊州情況,就好像當他真的是來視察的。
路懷東聽說王爺來了,慌忙趕過來,一進門就告罪,“王爺恕罪,一時忙著城中守衛,竟不知王爺駕到。”
封敬亭淡淡應聲,“無妨,城中可出榜安撫了?”
“已經出了安撫榜了,這不陸先生剛來,一應事務還得和陸先生商量。”
封敬亭隨意“嗯”了一聲,這些瑣碎之事自有幕僚操心,不需要他事事過問。
郭文鶯卻著急的不行,忙問路懷東,“可見著路唯新了?”
路懷東表情愣怔,“那小子沒回營嗎?”
這哪兒還有個當爹的樣,自己兒子丟了竟不知道。
封敬亭說了來意,說他之所以到荊州,就為了找路校尉。
路懷東聽了自是感激涕零,到這個時候他才著急了,慌忙讓人去找,已經三天了,若是回來早回來了,這是跑哪兒鬼混去了?
他自派人滿城找人,封敬亭則帶著郭文鶯出了荊州,郭文鶯總覺得路唯新沒在荊州城。他不是胡鬧的人,若是還在荊州,不論出了什麼事,都能找人送個信出來,幾天沒信,多半是在外面丟的。
封敬亭問她,“你覺得他可能去哪兒了?”
郭文鶯暗想,以路唯新的性子,肯定有什麼事吸引他的,他平日看著還算穩重,可有時候做事又不管不顧的。他是在荊州城沒的,會是什麼事呢?
腦子飛快轉著,忽然想起一事,大驚道:“路唯新不會去追瓦剌王子了吧?”以他的性子,還真做得出來。
越想越可能,不由心下暗急,這都怪她,那天好端端的跟他說什麼男兒當建功立業,封侯拜相的話。
說起來那天來,也是吃飽了撐的,方雲棠沒有辭行就離開軍營,郭文鶯倒沒覺得什麼,左右她跟他的關係沒公開,人家不知道,辭不辭行也沒什麼。可路唯新卻似乎很不滿意,非要到她面前說嘴,說方雲棠此人不地道,心眼不正,對朋友也不真誠,臨走連句話都不說,如此云云,說了一大堆壞話。
路唯新平時不喜歡說人閒話的,不知為何竟死看方雲棠不順眼,郭文鶯聽他抱怨著,竟隱隱嗅出了一點酸味兒。她不由很是好笑,暗覺他是小孩心性,就好像一個漂亮禮物求而不得,便有意毀壞似得。心裡暗自猜度,他多半是喜歡方雲棠,可人家不待見他,因此吃味兒了。
她當時也是無意,就說方雲棠多半是做大事去了,人家是正經生意人,手下管著眾多財產,自是忙碌,豈是普通人可比的?還說男兒就是要有抱負,不說封侯拜相,最起碼也得給家人掙個誥命什麼的,否則哪有臉面娶媳婦說親?拿出去也丟人。
她也就是順嘴那麼一說,沒想到路唯新居然當真了,當時便臉色青白,捏著拳頭道:“你且等著,我一定封侯拜相,掙個誥命回來娶媳婦。”說完轉身就走。
她知道他惱了,雖不清楚為什麼惱,也忙追了上去,好言相勸說封侯拜相也不急於一時,可以慢慢來。路唯新只是不理,反跟她賭天發誓,說若他做不到,便叫她一輩子不用跟他說話。
到了後來,郭文鶯也有些惱了,不知道他滿嘴瞎胡沁什麼,又怎麼由方雲棠惹出了這麼閒話?
他不理她,她也賭氣不理他,兩人因此一整天沒說一句話。後來瓦剌來襲,路唯新跟著路懷東攻城去了,便更是沒見了。
到了今日,知道他出事,才想起那天的話他多半走心了,他多半是心心念念著想要立場大功勞,若能抓到瓦剌王子就是大功一件,還愁不能封侯嗎?
這些前因後果封敬亭自然不知道,不過聽郭文鶯的話,倒也隱隱覺得有道理。年輕人立功心切,一時偏激了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猜到他的心思,他們便一路向冀州方向尋去,瓦剌王子最有可能就是去了冀州。那是南齊第二道防線,對涼州和荊州互為倚角,是除荊州外最好的防禦之地,最是易守難攻。
他們一路找找尋尋,竟半個人影沒見著,眼見著快到冀州地界了,卻不能再往前了。
郭文鶯心裡也明白,若是她一人也罷了,封敬亭是什麼身份,西北大元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