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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聲,“怎麼沒在朱府多待幾天。”

韓臻黑著臉:“師兄有傷。”

方竹像個替兒子發愁的老爹樣搖頭:“好了你把你師兄送回來了,趕緊下山去找朱大人……”

韓臻忽然冷哼一聲:“不。”

方竹“嘖”了一聲,上去就要揮袖抽韓臻的腦袋:“為師讓你去你不去,還頂嘴!”

梁祿躺在方竹身後的長塌上看著兩人對話,有些傻眼。他眼睜睜看著師弟長身玉立地持著劍,一臉冰霜地俯視著身前方竹的圓腦袋,師父抽了好幾次袖子都沒夠到師弟頭頂的玉冠。

“臭小子,就不知道低低頭嗎。”梁祿心想,他裝著“哎唷”一聲,氣壞了的方竹聽見連忙回頭:“你又怎麼了?”

“腿疼……”梁祿青著臉對那兩人說。

梁祿一直覺得,師父一定是從九重天外來的高人。除了教他們師兄弟幾人最簡單的功夫,梁祿從未見他對誰出手。在江湖中行走幾年,擎真大師的名號如雷貫耳,對方竹這個名字知曉的人則寥寥無幾。

剛練成疏元心法第六層時,梁祿少年心性,曾想和師父較量一二,沒曾想幾十招過去,師父的手始終收在袖中,梁祿費盡心機,還是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得一下。

在梁祿心中,師父就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人,幾乎能與他那光霽山上的露水情人比肩。可師父終日縮在劍門大堂裡,不見陽光,不聞世事,偶爾關注一二,也是為了他們兄弟三人。

有如此高強的武藝,卻忍得山谷長夜寂寞,整日為了三個徒弟的私事操心勞累,像個糟糕的胖老頭。梁祿乖乖從師父手裡接過兩本書籍,上面都是些師父閒得無事畫的醜陋圖畫,上面的人大概也只能分辨得清頭顱和四肢。第一本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筋”字,第二本則是“骨”。

“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山裡,殺個山賊也能傷了腿,還是我的徒弟嗎?”方竹皺著眉頭輕拍了梁祿的頭一下,梁祿湊過去讓他打,方竹滿意地回頭,一邊用力打,一邊衝一旁還冷著臉的韓臻擠眉弄眼,“回去練練

,練不動的讓你師弟幫你。”

梁祿應了一聲,把一包青竹糕從懷裡拿出來遞給方竹,“在山下買的,師父,我們告辭了。”

韓臻扶著他走回去,梁祿走得極慢,到了蘭園門口,韓臻乾脆一彎腰把他背起來,大步走進去,踢門而入。

梁祿坐在床上,手裡接過韓臻遞過來的茶杯,他翻開師父給他的書,裡面的小人扭曲怪異,擺得姿勢要看許久才能看個分明。韓臻坐在他對面擦劍,梁祿不經意抬頭,看到韓臻擦完了劍,正冷冰冰地看著自己。

這個時辰,放到往日,師弟或許該去碧寒洞練功了。梁祿把書一放:“師弟今日怎麼不去練功?”

“師兄的腿為韓臻所傷,韓臻有義務在一旁照顧。”

梁祿搖頭:“我看看書而已,你去練功,不用管我,有事師兄自會找別人……”

“不可。”韓臻說,他似乎非常堅持,而且臉色很難看。

梁祿微微皺起眉頭,“那你待如何,伺候師兄直到這條腿痊癒?那可太久了,久到你可以把第五層荒廢。”

韓臻沉默半刻,不說話。梁祿以為他聽了勸,把書一放,他躺在床上淺淺入眠,這一覺睡到晚上,醒來時,韓臻還坐在身邊。

“你……”梁祿看著他,說不出話。

韓臻從床上站起來:“師兄餓了嗎。”

梁祿是有些餓,他看著韓臻從門外端進來飯菜,然後走到自己身前,一個橫抱將自己抱到木桌旁。

“吃飯。”韓臻說。

梁祿邊吃飯邊想,師弟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曾經的梁祿,年輕俊美,身懷一身傲人功夫,在武林中誰不想與他幾分親近。可現在,他二十五,雖然表面看不出,這身體其實已經被那幾個死去的胎兒摧殘得可以,怕冷怕熱,筋骨脆弱,這還不算,他功力盡失,腹中還懷著胎兒,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倒是有一副還能見人的皮囊,和梁祿怎麼也放不下的那股子高傲,加在一起,更是惹人嫌惡。師弟明明見過他上山時最落魄骯髒的樣子,還有他在半夜用玉勢擴張□的羞恥模樣。這已經足夠讓梁祿無顏見他。

師弟性子冷淡,一直不屑於與他有所交集,夜裡尋他洩慾或許也是一時衝動。可這洩慾之後發生的事,卻越來越解釋不清。梁祿腿傷無法下地,深更半夜裡在棉被中擦塗玉龍,正要往自己體內探入,一人忽然點燃了蠟燭。黑暗消散,竹屋的景緻又出現在眼前,一副溫熱的身軀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