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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待師弟來了,也與他道個別罷。

梁祿心裡想,他默默喝了一杯,正要放下,外面忽然有人推門進來,他猛地站起,才發現來人不是韓臻。

“二師兄,三師兄派人來,說他有事纏身,不能來接你,派了馬車,讓你坐車自行下山可好?”

有事纏身嗎。

梁祿低下頭,看著桌上兩杯茶水,愣了愣,他閉了閉眼,抬起頭,對那人輕輕點頭,“好。”

梁祿揹著包裹,從茅屋裡出來,馬車就停在藥門後院裡,有弟子扶著他上了馬車,他坐在車裡,放下包裹,駕馬的人將簾子一遮,他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偌大的藥王山裡響起馬蹄聲,在山間迴盪,連綿不絕,方竹正坐在劍門大堂中,正喝著一杯酒,他聽了聲音,怔了一怔,把酒杯放在桌前,閉了眼,他手捂著眉心,待馬蹄聲消失,他張開眼,一雙眼眶微微發紅。

那扶梁祿上車的弟子一路跑上劍門大堂門外,朝正守在門外的章京嶽貼耳幾句,章京嶽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笑著點點頭,與那人又說了什麼,那弟子一抱拳,轉身駕馬,一路飛奔,躍過樑祿所乘的馬車,直直朝下山奔去。

梁祿坐在馬車裡,顛簸搖晃,他不知道自己會去哪兒,能去哪兒,從懷裡摸了摸,他身上沒有一分錢,就算下了山,又能到何處去。

馬車一路下山,到了山下藥門六館,左拐駛往晉都,夜幕降臨,車子不停行駛,梁祿捂著小腹,抬手想開啟簾子看一眼,手剛一觸,卻發現軟軟的門簾外不知何時被放了個硬東西,梁祿手一按門簾,發現按不動,他拉起簾子,才發現車門上被封了個鐵窗。

“停車,停車!”他朝外面喊。

不知是因為隔著門還是什麼緣故,沒人理會他。梁祿跪在馬車裡,白衫在地板上蹭得全是灰燼,他大睜著眼睛,手握成拳用力砸著車門。

“你是什麼人,誰派來的!停車!”

他大喊一聲,車子忽然拐了個彎,梁祿一時失了重心,他向後一仰,連人帶包裹猛地滑向馬車一側,待他咬著牙爬起來,馬車忽然停了。有人在外面一陣敲打,撬了鐵窗,梁祿趴在馬車裡,愣愣看著門簾被人一手掀開。

一張極熟悉的面孔,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看到梁祿,他臉上都是驚喜的神情。

“梁祿,我的夫人。”

嚴承衣冠楚楚,率著一干人站在馬車外,他看著車裡的梁祿,朝他伸出雙手。

從馬車外傳來熟悉的香味,是桂樹的味道。

梁祿在馬車裡縮了縮,他邊搖頭邊往後退,“你……”

“嚴夫人,出來吧!”站在嚴承身後的一個高個子老頭說,他穿了一身紅色的外袍似地罩衣,頭頂金黃色雞冠似地怪帽,手持一圈佛珠,一雙滿是皺紋的眼睛閃著精光似盯著車裡的梁祿。

他言一出,眾人皆哈哈大笑,梁祿臉色蒼白,他還想往後躲,嚴承朝身邊人使了個眼神,一名壯漢立即踩上車去,他躬身進了馬車,拉著梁祿的手腕就把他連扯帶拽拖了出來。

“夫人失敬!”那壯漢朝低頭一抱拳,眾人笑得愈加開懷,嚴承似乎心情不錯,衝那壯漢一點頭,隨即接過樑祿的手,一伸胳膊摟了他的腰。

“好久不見。”他貼在梁祿耳邊說。

梁祿臉色不能再難看了,他當著眾人,掙扎著一腳踢向嚴承:“放開!”

他聲音不大,喊出來,整個院子都靜了,嚴刺史臉上還帶著笑,他臉色一沉,冷笑一聲,“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能拿武功要挾在下的梁少俠?”

一腳踢上去,不痛不癢,嚴承鬆了他的腰,梁祿便倉皇后退,他轉身要跑,卻被人從身後一掌擊中後腦,雙眼一閉,他驀地倒進嚴承懷裡。

身上的包裹落在地上,僕人撿起來,不敢開啟,就跟在嚴承身後,朝嚴府後院快步走去。

梁祿被嚴承橫抱在懷中,他長髮散出那人的懷抱,在空中一飄一蕩,站在轎旁的高個子老頭眯著眼睛,看著嚴承離去的背影。

“父親,這就是那個能生孩子的男人。”身後有人貼在他耳邊說。

那高個子老頭默默點頭,滿意地笑了一聲,“好。”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一干人,除了嚴承府裡的家丁,全是與他服侍相同的壯年男子,他們的膚色褐中帶紅,個個都像見了珍寶似地興致勃勃。

七日後,嚴宅。

梁祿覺得肚子很疼,特別疼,像被無數拳頭擊打似地疼,他在昏迷著不斷搖頭,趴在地上哭喊著求他們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