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就要心痛、頭暈的病。
季凌霄啊……
他不知道多少次了在心裡默默唸出這個名字。
崔歆送了李明珏出東宮,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廳堂並無人,正巧羅公公經過,告訴他殿下正在寢宮。
“寢宮”這兩字兜頭罩下,竟然將他砸的手軟眼暈。
他蹭了蹭鞋底,撓了撓手心,紅著耳朵躊躇忐忑了一番,這才慢慢朝寢宮方向移動。
門外有太監垂手而立聽後召喚,他進了屋內,就見她正懶洋洋地躺在榻上,有宮女為她捶腿,還有五六個太監抱著滿懷的卷軸,兩位宮女正不斷展示著一幅幅畫卷給她看。
見崔歆進來,她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
看見她笑起來的模樣,他的心忍不住暖了暖。
“殿下在看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移動到畫卷前方。
季凌霄沒有說話,而是笑容溫和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做出什麼反應。
等到崔歆看清楚這些畫像,這才明白她為何要盯著自己了。
這些畫卷上畫的正是全長安適齡的才俊,可見這是陛下要讓太女選夫君用的。
他小心著不露出任何不妥的神色,低聲道:“這些都是長安的才俊,不少我都相識,殿下是看上哪一個了嗎?”
季凌霄手指委屈抵在下巴處,衝他露出的笑容有些微妙。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努力使自己露出最誠懇的表情來。
季凌霄吸了吸鼻子,感慨道:“好酸啊……”
崔歆說不出話來。
“不過,我早就挑好了。”她笑著從身後拿出一卷畫,隨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崔歆故作不經意地坐在她的榻邊,伸手接過那副畫卷,口中說著:“這……我真的可以開啟嗎?”
手底下已經迫不及待地展開了。
潔白的畫紙上工筆勾勒著一個舉著玉珏的郎君,郎君側著頭望來,似乎在看畫面外的人。
他手指發顫,低下頭,耳尖如血一般紅。
季凌霄忍不住對著他的耳垂吹了一口氣,他似乎被嚇了一跳,猛地躥了起來,站在地上,雙手像是無處安放一般抓著畫軸,看著她,竟不知要擺出什麼樣的神情才好,因為這畫像上的郎君正是他——崔歆。
周圍的太監宮女早已經識趣地退下了,季凌霄坦然地伸出手蓋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拉住。
崔歆艱難道:“殿下還是不要同我開玩笑了。”
季凌霄仰起頭,媚氣的眼睛抓住了他的目光,“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殿下……”
雖然因為相貌出眾曾被很多女子惦記偷看,可再大膽的小娘子也不會做出她這樣的舉動來。
“噓——”她歪著腦袋瞧他,“別拒絕我,我什麼都不會做。”
如果崔歆真相信這話簡直就是個傻子,她這句話無異於有些經驗老道的男人對女人說“我就蹭蹭不進去”,真是再明顯不過的謊話了。
崔歆忍不住想要嘆氣。
“老是嘆氣的話會變成小老頭的,雖然我的十二郎即便老了也定然是個美人。”
——你以為這都是因為誰啊?
“殿下想讓我做什麼?”
季凌霄微笑道:“你是清醒著?”
崔歆雖然不明所以,還是點頭。
“不是被強迫?”
他仍舊點頭。
她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笑靨如花地朝他張開雙臂,“抱我去床上。”
他的腳“咚”的一聲踢到了榻上,疼得他冷汗都要下來了。
想了想,他低低“嗯”了一聲,彎腰抱起了她,像是抱著一捧鮮花,馥郁迷人的香氣一直往他鼻子裡鑽,往心裡拱,要人命了。
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手指卻抵在他的鎖骨處,這副少見的柔順依戀姿態哪裡能讓男人過得去。
崔歆默唸著佛經,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等走進內室,將她放下的時候,她卻拽著他的衣襟,讓他倒在了她的身上。
太女就像是美麗而又珍貴的瓷器,他哪裡敢就這麼壓下去,他雙手支在床上,微微支起自己,可是,這樣的距離更加曖昧了。
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天氣,悶熱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他的呼吸漸漸加重。
“十二郎,”季凌霄柔柔地喚他。
他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汗水從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