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鎮正有此意,被無豔一提,便下了決心,道:“那我自己前去便是了,你”
無豔不等他說完,便牢牢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等!”
尉遲鎮見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生怕他拋下她一般,又是無奈又是笑,心裡卻也甜蜜,便道:“好吧,只不過,孫大將軍人很嚴厲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嚇得哭出來。”
無豔得意笑道:“我才不怕呢,何況有你在。”
尉遲鎮攜無豔出門,吩咐一個士兵備馬,他跟無豔同乘一匹馬,只將她摟在懷中,又叫了人帶路,如此行了大概一刻多鐘,便到了雞鳴驛大營。
尉遲鎮本想找個人打聽的,沒想到才翻身下馬,就見一大堆將領士兵圍在轅門處,底下押了個人,劈里啪啦地正打板子,那人卻也硬挺,竟沒叫出聲來,只是啞忍。
給尉遲鎮帶路的那士兵早給守門計程車兵報了身份,說是彭鉞的貴客,那士兵知曉裡頭彭鉞正受苦,自也不為難。
尉遲鎮跟無豔對視一眼,便急急地大步往前,將到轅門處,就聽到有個人小聲道:“大家夥兒這樣守著也沒有用,不如一塊兒進去求老爺子開恩吧?”
另一人道:“說的是,這若是十幾二十下,倒也好說,上來就要打五十軍棍,這還不得去掉半條命?”
兩人開口,那被打的人道:“都不許去我一個人遭罪,總比一窩端的好,老爺子正氣頭上,誰叫我喝醉了正撞上呢”
這被打的,果真正是彭鉞,聽了他的話,那原先開口的人道:“今日原本也不歸你當值,在家裡喝醉了難道也是錯?”
彭鉞被打的痛苦不堪,卻還忍著,逞強道:“總之都不要多嘴!只是五十軍棍而已,又不是五百老子還捱得”
這話彭鉞本是要安撫眾人的,沒想到卻給那不該聽的人聽了個正著,只聽得有個聲音炸雷一般,驚天似響起,冷烈道:“原來五十對你來說還是少了!好個大膽的賊徒,給我繼續打,打得他不敢嘴硬為止!”
剎那間,轅門這邊站著的將領們嘩啦啦地跪倒了一地,卻見從軍營裡頭,有道清癯而高挑的人影大步而出,眾人都是向著他跪了下去。
此刻夜幕降臨,風裹著沙子,時起時落,此刻勁風吹過,轅門處的大旗烈烈發聲,幾乎令人站不住腳,那道偏瘦削的人影卻如利劍一般,無比狠厲地劈開眼前夜色跟重重風沙,如王者駕臨。
無豔在尉遲鎮身邊,定睛看去,卻見來人,身披鎧甲,裹著戰袍,腰間虎頭帶,腳下靖平靴,面容清瘦,長眉入鬢,雙眸如鷹隼般,銳光隱隱,薄唇高鼻,下巴上有幾縷鬍鬚,隨風飄揚,這人自然正是名鎮關外的老將軍孫錦堂了。
無豔看了會兒,不由道:“啊,這個人”
尉遲鎮忙制止她,然而此刻人人噤若寒蟬,尉遲鎮又帶著無豔漸漸走近,孫錦堂何許人也?耳力過人之極,當下目光一轉,便看向兩人。
尉遲鎮對上孫錦堂的雙眸,雖然他面上依舊鎮定如許,心中卻也不由一顫,暗想:“果然不愧是老爺子,好凌厲的一雙眼,足見寶刀未老”
雖然起初不打算相見,但既然陰差陽錯見了面,尉遲鎮自不能再退縮躲閃,當下便想要見禮。
無豔卻鼓起嘴來,對孫錦堂極具煞威的眼神視而不見,她往前走了一步,歪頭看著孫錦堂:“老人家,你”
尉遲鎮心頭巨震,急忙上前攔住無豔,又向孫錦堂道:“孫大將軍,失禮了,請勿要怪罪。”
孫錦堂一雙利眼從無豔面上轉開,便看向尉遲鎮,冷笑道:“原來是你,怪不得彭鉞今日喝醉了,原來是你這不知死的囚徒帶壞了我的人!”
孫錦堂一見面就大罵,且毫不留情,尉遲鎮心中詫異,卻也記得彭鉞說的孫大將軍性情古怪之事,當下一笑,道:“今日彭鉞喝醉了,的確是晚輩的錯,還請您高抬貴手”
孫錦堂復冷哼了聲,道:“好好地官兒不當了,竟跟個女子廝混著浪跡天涯起來,如今你如喪家之犬一般,還有什麼資格跟老夫討價還價?”
尉遲鎮城府深厚涵養極好,又想保住彭鉞,又因對孫錦堂很是尊敬,便毫不生氣,正欲應付,卻聽得身邊無豔叫道:“喂!你這老頭,你為什麼總是罵我鎮哥哥,你再過分,就別怪我對你無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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