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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後微微皺起了眉,接下來的那句話,幾乎沒把她嚇倒:“……是誰啊,姑娘?”

她嚇得倒吸一口冷氣,說不出話來。

他又低頭自視,疑惑道:“我又是誰?”環顧四周,微弱而又執著地追問道:“這是……哪裡啊?我怎麼會在這裡?”困難地想坐起身來,觸及傷口,又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顧惜惜恐懼歸恐懼,仍是立即扶他坐了起來。勉強鎮定心神,顫聲道:“你是越王軒啊!喂喂,你……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啊,你別開這種玩笑!”

然後只見他忽而狡黠一笑,眸光又恢復了那常見的清明。

“這麼快就被你看穿了,果然騙不過你啊。”

可憐顧惜惜又是氣怒又是無奈,不可諱言心中卻如釋重負好生歡喜——無論如何,他的這般熟悉而清醒的模樣,總比剛才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讓人安心多了。

見他皺眉察看自己腿上的傷口,顧惜惜關切道:“傷勢很重吧?”

他微微一笑,“還好,也就骨折了而已。”

“……”

自她手中接過那撕開的衣物,看了眼不遠處流經的小小溪流,顧惜惜不待他說,起身以數張闊葉舀了些水過來,然後察看他背上傷勢,幸而那只是皮肉之傷。這一廂,他已自行將腿上的傷包紮完畢,顧惜惜問道:“是不是暫時不能移動了?”

他想了一想,點點頭,“如果你後半輩子不想陪著一個瘸子的話,那麼應該是不能動了。”忽而對她揚了揚下頜,示意顧惜惜看她自己的手臂。

顧惜惜大為不解,迷惑地低頭看去,然後——

只見她全身一震,無比迅速利落地在自己臂上撣了兩撣,重重的一腳隨之踩上,還不忘碾上兩碾,然後才放心地跺腳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那慘叫聲更是聲遏行雲繞樑不絕,其慘烈程度比那薩如拉拔刀相對之時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愕然地看完全過程,在她的尖叫聲中不無好奇地問:“喂,先後順序應該反過來吧?”都已經被碾成血肉模糊了,她身為兇手的倒嚷成這般模樣,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顧惜惜的臉色依然蒼白,顯然是驚魂未定,一臉又是嫌惡又是驚懼的表情,答非所問地驚歎道:“這麼大一隻毛毛蟲哎!不行不行,”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其他草上是不是還有……”站起身來,閉著眼一陣風似將自己周圍的草盡數拔去。

越王軒看得有趣,笑道:“我還當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竟會怕這小小蟲豸?呵呵。”

顧惜惜已睜開眼,一邊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新的蟲子沾上,一邊抽空瞪了他一眼,“天不怕地不怕,那我豈不成了很可怕的人……喂,你餓不餓?”

他蹙眉,“你不說還好,一說倒記了起來,現在是不是早過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午膳?很有暈過去的衝動,都什麼時候了還這般莊重……於是顧惜惜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觀察了一下頭頂的太陽,以同樣鄭重的態度下了結論:“不錯,依妾身愚見,現在應該是已經到了晚餐時間了。”

時值初春,崖底爛爛漫漫的山花開了滿地,卻哪來什麼野果子可以採?至於飛禽走獸什麼的,估摸是有,只是憑著顧惜惜的身手要逮住他們,那簡直是神話了……又不敢走得太遠,因而尋了半日,依然只有同他們一同墜崖的那匹馬的屍體,血淋淋地折斷脖子而死——眼看著只能吃這馬肉了。

抬起頭來,兩人忽然同時想到了一個問題,異口同聲道:“你也沒帶打火石吧?”

果然,相對默然。

良久,他強笑,“算了,反正上古先民也有茹毛飲血的習俗,咱們也試試吧,總比捱餓強。”

顧惜惜勉強點點頭。兩人隨身的器刃早已失落,此時只得挑了塊較鋒利的石頭,終於困難地“鋸”了一小塊血淋淋的肉下來,遞給了他。他接過,皺著眉咬了一口。見顧惜惜緊張地觀察著自己食後的表情,他對她笑笑,“還不錯,就是糙了些。”

是嗎?顧惜惜將信將疑地又割了一塊下來,才放到口中,“嘔——”立刻狼狽不堪地跑開數步,一彎腰盡吐了出來。

那萬惡的小王爺居然還驚訝道:“咦,你不會告訴我你已經有了吧?”

顧惜惜氣極而笑,“去死啊!好你個越王,明知道這麼難吃,存心想讓我難堪是不是?”

他微微一笑,神色沉靜了下來,將手中那血淋淋的肉放到一邊,難得認真地道:“我只是想讓你吃一些下去罷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