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裡最為冷靜的一個人,卻也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心想法,複雜到難以訴說,她的目光落在重傷的耿月身上,是否自己的命運其實是與她相似的,只會是那個受傷的人,這一幕太過傷感,祁薰的哭聲也讓她愈加的煩躁卻又揮之不去。
而她,在此之後再也沒有回憶過這件事情,因為她怕承認了,也曾想象過自己也是個苦情的女子。
緊緊握住雙拳,祿姣靜靜的走出木堰廳,她有要完成的事情,那才是她該去做的。此次的事件唯一留在祿姣腦海裡的便是漠塵那句低低的訴語。
這是殺手的做法。
“沒錯,我是個殺手,是風花雪月中花的宮主。”
木堰廳內,除了耿月終因傷口太重昏迷過去,其他所有人的思緒都圍繞在已經停止呼吸的葉婕羽身上,這個曾經帶給祁薰短暫歡樂的女子,這個曾相識第二日便與她分享連屏山美景的女子,這個常把“我是我爹的女兒”掛在嘴邊的女子,從此離開了這個紛亂的塵世。
而她此生最幸福的時刻,便是生命完結的時候。
因為她心愛的男子,陪在身邊,擁她入懷,眼裡只有她……
那封藏在祁薰懷裡的信件也成為了葉婕羽最後的字跡:
小薰,讓我再任性一回,讓我能更接近他一回。
那一見鍾情的緣故,那雪亭邊的凝望,花開花落等不到下一個冬季,情絲如夢,夢中不解結,結果了註定。
無情不知多情苦,輾轉相思君不惜。
千年輪迴願續緣,縱使無情妾依舊。
“如有來生,希望你能記起,刺在我心間的那一刀。”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佛經》。
第五十九章 逃離九霍堡
那生死輕言的一念之間,餘生付一句,成全了少年……
那哭泣的少女聲音再次變為沙啞,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祁薰頹然的鬆開抓著漠塵衣襟的手無力的昏睡過去,漠塵連忙扶住她,低頭凝視懷裡脆弱的女子,手背輕輕擦過那行行淚痕。
我為何沒救她?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目光落在木堰廳外面的牆垣上,眼神暗了暗。風邯宮的暗探早已消失蹤影,漠塵想,霜澤或許也是發現了那人的存在,才做了這樣的決定。目光又看向遠處的連颺,視線相接,對方戲謔的聳聳肩。
“此地不宜久留,先帶大家離開這裡。”低頭睨著耿月,漠塵發覺她手上的動作略顯怪異,提醒大家道。
霜澤將葉婕羽的遺體抱起來對漠塵點了下頭,景銅走上前跟在他的身邊,欲言又止。連颺拉著羿冰的手先行一步離開了那個地方,還未走出木堰廳院內,九霍堡的手下就已經擋住退路。
羿冰掙開連颺的手拿出自己的鞭子做好要進攻的準備,卻被連颺打橫抱起扛在肩上。
“呀啊,連颺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嘖,羿冰,別亂動,他們交給我。”
“你不要瞧不起我,我……”
“啊,我知道,你是女俠嘛,不過~~哼,這些嘍囉還不值得髒了您的玉手。”說著連颺左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腰間,劍柄翹出,嚶的一聲,吟淵劍出鞘晃盪在身側發出嗡嗡的響聲,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對面的人。
“……原來你是用劍的,我一直以為你赤手空拳,用的是暗器。”
“呵呵,我的吟淵可不是輕易露面的。”如果不是曾和這幾個人交過手,他還真就放任羿冰去交手了,只不過,讓九霍堡的堂主親自出馬了,他怎麼好不給面子認認真真打一場。
身後,漠塵等人也都已走出木堰廳,見狀停下腳步。抬了抬懷裡的人,漠塵皺眉,看來耿月是早有準備,不會讓他們輕易離開。
“分頭行動,山下馬車處匯合,連颺,這幾個人……”
“沒問題,交給我。”堂主加幾個手下,他還應付得來。
“……照顧好羿冰。”漠塵雖知這幾個人並不是連颺的對手,但羿冰在身邊總會有些顧慮。不過現在也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與霜澤等人示意過後,幾個人便開始分頭退離九霍堡。
見其他人都已經走掉,連颺收回視線看著堵住他的人笑道,“木堂主,難得您帶著手下親自迎接,不過可惜我們已經喝完茶要離開了。”
“連宮主說笑了,穆某隻是奉堡主之命要留幾位多住幾日而已,沒想到其他人如此不領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