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的咬著嘴型,比沙啞更哽咽的開口,“你……為……何……不救她?”
祁薰抓著漠塵的手愈加用力的向下拉扯,聲音漸漸清晰,哭腔也更加明顯,那易容的裝束因這淚水漸漸模糊,原本的面容重現於臉上,幾近聲嘶力竭的只一遍一遍重複著那一句話。
你為何沒有救她?
你為何沒有救她?
漠塵~~~你為何沒有救她啊……
好像不知疲倦,祁薰扣著拉扯漠塵的衣袖處開始出現破裂,指甲直接接觸到掌心,甚至扣出血來,聲嘶力竭的聲音一句一句敲擊著漠塵的內心,痛苦的隱忍,皺眉眯眼飲去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
再一次聽到她的聲音,竟是這般昏天暗地的感覺。
她另一隻手沉重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她在怪他,她一定知道自己也認出了葉婕羽的身份,也一定知道霜澤是同樣的想法,她不敢去怪罪霜澤的做法,他想她一定是在害怕,如若她怪了霜澤,如若她說了痛恨霜澤的話語甚至不會原諒。那麼葉婕羽的在天之靈也一定會對她生氣。
祁薰,你就是這樣,葉婕羽也是這樣,你們都會徹底的為對方著想,甚至不顧那生命的重要,甚至甘願放棄一些什麼,所以你只能來怪我,那麼我就讓你盡情的發洩,直到你的心不再因為這件事情而痛苦。
“這是殺手的做法。”
“……”
你一定不知道,當你聲嘶力竭的哭喊因我這話突然停止的時候,你那表情讓我多麼的心慌,可是祁薰,我提醒過你,我是一個殺手,這已經無法改變。
多年之後,當漠塵再次回憶這天的劫難時,心裡還是會隱隱痛苦,那目光變得渙散的女子,那身著血衣冷漠的男子,以及那倒在男子懷裡微笑死去的女子。
原來是這樣,那笑容似乎告訴了漠塵,可以死在心愛之人的劍下便是幸福的。所以祁薰也一定是這麼想的,所以她才會痛徹心扉的難過。
只是霜澤,應該也是預料了這悽絕才狠心出了手。
這是殺手的做法,也是殺手為愛的另類風格。
漠塵的話讓祁薰安靜下來,卻無法阻止她繼續的淚流滿面,嘴裡甚至仍然喃喃自語著責問漠塵為何沒有救葉婕羽,不過或許在場感同身受的人都明白,她也是在責問著自己,為何就順應了她的做法。為何明明可以說話,卻為了惜存漠塵那少之又少的溫柔而固執的沒有開口。
心理作用是強大的,所以她成功了,但是心理作用有時也是致命的失誤,所以她也失敗了。
僅僅是那自私的想法,卻斷送了至親的命運,她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她還可以更深的愛,更痛的怨,可是這一切都被自己的軟弱,自己的私願斷送了。
多年之後,當祁薰再次回憶這天的劫難時,心裡還是會深深的自責,那甘願為了朋友犧牲的女子,那默默為了愛人殘忍的男子,以及自己那心愛之人冰冷的話語。
遠處,羿冰的視線被連颺遮擋住,但是祁薰聲聲的哭喊句句直入耳中,她緊張的抓著擋住他的男子衣領,褶皺摻雜著汗漬,身體忍不住顫抖,即使不去看向那邊,發生的事情也足夠讓她難以消化,她不敢相信葉婕羽的死,也不敢相信漠塵與霜澤的冷漠,祁薰的聲音更是讓她忍不住受到感染流下淚水。
這便是形同陌路的例子,心裡的害怕複雜的困擾著自己,擁著自己的男子同他也是如此形同陌路,究竟要怎麼做,才可以拉近所有人的距離,她是個公主,但是卻無能為力於此。
多年之後,當羿冰再次回憶這天的劫難時,心裡還是會淡淡的擔憂,那摸不透想法的白衣男子,那痛哭不止的悲情女子,那默然直立的冷情男子,以及身邊這抓不住的風中男子,幾個人是否存在長久的幸福。
從此想要變強,想要變得足夠有資格陪在某個人的身邊。
而擁著羿冰的連颺,此時的笑意卻不知其意,深不可測。或許那擁緊的手臂早已洩露他的心情。
景銅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太瞭解霜澤,以至於這種做法都預想過,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會被霜澤的堅持與葉婕羽的義無反顧震懾住,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可能為了所愛之人做到如此地步,如若換做自己……不,不會有這般假設,因為自己根本不會這麼去做。
只是多年之後,再回想這事的時候,景銅心裡還是會想,如果當時站在那裡的是自己呢?有那個勇氣面對霜澤的堅持嗎?而自己,究竟能否做到,成全他的默默痴情,這般大愛的做法。
祿姣雖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