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妖感受到那人的不易察覺的緊張,想安撫他奈何形勢不允許。
拜它所賜,現在的祟妖,似乎意識到了有什麼在萌芽。
那感情又將發展到何處。無人知曉。
“沙──”
它以為咬斷了對方的手臂,但現實告訴它,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為什麼?!”
瘴氣纏繞著殘缺的軀殼,猛獸狀態的它的雙前肢,切開了整齊的橫截面。
“你難道不明白麼?……看來我猜得沒錯。”
“少羅唆!”
妖力在不斷喪失,它忙調動體內剩餘的妖力,孤注一擲,全都賭在這最後一擊上。
化為一道鬼氣,咆哮著衝祟妖張大嘴巴。
“我說啊,是不是太過莽撞了?要先把對方的話聽完,這才是明智之舉。”
祟妖無趣地說著,對著妖力竭盡,而退化成幼蟲的它,手下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好,解決了。
“祟妖,你沒事嗎?傷口……我來為你包紮吧。”
“嗯。”
皇遲疑了些許,從身上扯下布條,走近祟妖。
祟妖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皇那生疏青澀的包紮動作。
脫下的衣衫擺在一邊,篝火自旺。
裸露在外的肌膚,指尖遺留下的溫度,燃起莫名的躁動。
祟妖覺得他一定魔怔了。明明作祟的效果應該隨著作祟人的消失而沒有了,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會對那人有慾望。
先前的夢也好,生理需要也好,祟妖對那人的渴求,並沒有發生任何實質的改變。
或許,他真該好好考慮一下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情況。
“祟妖,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在祟妖出神期間,皇快速地幫他包紮完畢。
祟妖看著胸前鼓鼓的一塊,不禁苦笑。
不過這樣……就滲不出血漬了?
祟妖樂觀地想著。
*
突然燃燒起來的紙片,令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同時,他也不由撥出一口氣。
“以牙還牙的方法麼。果然作祟的級別差了太多……造成這樣的局面,也是無可厚非的嗎。”
“那麼,再給一點時間吧。”
燭火被扭曲。四周的亮光毫無預兆黯淡下來。
“如果最後……必須這麼做的話。”
他──
會親自去做的吧。
七 療傷方法
“……要做什麼?”
“抹上草藥就會好的……吧。”
那不明所以的停頓是怎麼一回事?
祟妖扶額無語,看著向自己走近的皇,手中拿著幾棵傴僂萎靡的野草。
“你是認真的?我的話,外傷什麼補充了妖力之後就會好起來,這些無用……咳,這些功夫只不過延遲了痊癒的時期罷了。”
“但,還是會痛吧?”
皇指出重點。
“之前我觀察了一下祟妖的回覆方式,發現即使是補充妖力,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那麼,祟妖要忍受這外傷的痛苦到什麼時候呢?”
“那是……”
“我看不下去。”
“皇?”
祟妖詫異道。
等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個時候,祟妖保護了我。”
皇的口吻雖然還是與平常一樣淡淡的,此時卻摻雜了一絲動搖。
因為低頭的關係,祟妖沒能看清他的表情。但皇微微顫抖的身體已出賣了他這時的心情。
“而我什麼都做不到。除了眼睜睜愣在那裡,什麼都……”
祟妖將嘆息化為行動,上前把雙手放在皇的肩膀上,以盡他所能的溫柔的口氣這麼說了。
“不是你的錯。會發展成那種局面……不如說是意料之內。”
那人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目光。
祟妖別開頭,摸摸鼻子解釋道:“如果當時沒有讓它觸碰到我的機會,就沒有可能在它身上作祟了。”
“……”
“好了,我知道啊,依你就是了。來吧,草藥隨你怎麼塗。”
祟妖揉了揉頭髮,無奈妥協道。
“……明白了。”
那人以沙啞的聲線回應道。
那股圍繞在他身邊壓抑的氛圍卻不知何時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