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直走到這個世界變得安定而和平,不再這般戰火紛爭為止。
橋生。
程千葉看著南方。
她的大將軍還沒有來。
橋生沒能及時趕到,一定是在前來的道路上被絆住了腳步。
“即便你沒有來,我也絕對能守得住這裡。橋生,你一定不要過於心急。”程千葉在心中默默的說。
“那是什麼?”夏菲突然伸出手,指向城池的南面。
只見南面的地平線上,漸漸起黃煙。
漫天塵煙之中,一支騎兵急馳而來。
烈烈招展的旌旗上,書著一個個振奮人心的墨字。
“墨橋生!”涼州王李文廣站了起來。
“墨橋生的軍隊竟然這麼快就來了?”同在將臺上的常山王呂宋眯起了眼睛。
“這個奴隸出身的蠢貨,就是恁得沒見識!”膠州華宇直用肥胖的手掌拍了一下腿,
“這個蠢貨手握重兵,親手打下的地盤比晉國國土還大,竟然不知道把握機會,自立為王。還千里迢迢的趕來救援他的主公。蠢材!真是個蠢材!”
呂宋開口:“他們能來得這麼快,必定是拋下輜重和步卒,只領輕騎前來。這千里迢迢,疲憊之師,不若我等藉機截住他,不讓他同城內守軍相匯?”
李文廣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這個墨橋生不是等閒之輩。如今他率軍來援,城內士氣守軍士氣大振,同他內外呼應。我等未必截得住。今日還是暫且鳴金收兵,再做打算。”
隨著墨橋生的到來,積壓在絳州城軍民心上多日的陰霾一時間煙消雲散。
敵人鳴金收兵,城頭上下來休息的將士們儘管滿面煙塵,一身疲憊,但卻帶著喜悅的神情。
戰無不勝的墨橋生將軍,是他們大晉的軍神。
他的到來像一隻定海神針,定住了所有人惶恐了大半個月的心。
中軍大帳之內,風塵僕僕的大庶長墨橋生,披鎧持劍,帶著他的親隨部將,跨入帳內。
遠道而來的將軍們跪地行禮,君前請安。
“大庶長一路奔波,辛苦了。”程千葉的面孔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欣喜笑容。
“是啊,大庶長真是辛苦了,我們盼星星盼月亮,可總算把您給盼來了。”一位晉國的老將開口附和。
他這話聽著是好話,實則語氣中卻帶了一點刺,隱隱有些責怪墨橋生來遲的意思。
跪於墨橋生身後的楊盛抬起頭,蠕動了一下嘴唇。
墨橋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制止住了他的話。
楊盛看著坐於上首的程千葉,很想替自己的將軍說點什麼,但想著這是主公帳前,最終還是咬住了牙低下頭去。
程千葉上下打量墨橋生片刻,突然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臣……”
墨橋生還來不及說話,程千葉已經深深皺起了眉頭,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你來說,你們將軍怎麼了?”她向著楊盛說道。
楊盛抬起頭抱拳行禮:“啟稟主公,墨將軍在路上遭遇了敵襲,如今身負重傷,卻執意不肯休息,星夜兼程,趕至此地。”
程千葉沉下了面孔,墨橋生甚至看見她面頰上的咬肌輕微的動了動。
一路披荊斬麻無所畏懼的大將軍突然心裡就慌了一下,
他忍不住搓了一下手心,他知道主公最不喜他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程千葉開口:“把大將軍的鎧甲卸下來。”
楊盛一下站了起來,他早就想要這樣做。
將軍的傷勢根本不能在身上披如此沉重的鎧甲。
隨著鎧甲一塊塊解落在地,大帳之內響起了一陣吸氣輕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