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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這個小包子是男孩,對麼?

小白一頭霧水,沒有想到這樣無聊的故事都能被她悟出一些內容,真是難能可貴,他淡定地嗯了一聲,對她的聰穎睿智表示肯定。努努嘻嘻地笑了起來,笑聲過後,她又幽幽地問道,你,是不是也想遠行?

遠行?

嗯,你來我這裡,好麼?我不要去旅行了,只要你能陪著我。

小白愣了很長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想過自己會落魄地遠走他鄉,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房間裡響起開水漫出的聲音,他這才想起鍋裡的麵條,揭開鍋蓋,發現那鍋麵條真的被煲成了一鍋糊粥,他遲疑的時候被蒸汽燙著了手,驚叫一聲將鍋蓋扔下來。努努在電話裡問發生什麼事情,他沒有好意思說自己煮著一鍋難看的麵條,只是敷衍說是在燒開水。

掛了電話之後小白有些發愁,他今天的晚飯就這樣報廢了,還好早上買了兩隻饅頭,現在可以墊一下肚子。他把麵條倒掉,重新燒開水,捧著那兩隻又硬又冷的饅頭坐在水壺旁邊,忽然笑了出來:這破水壺倒是世界上最樂觀的玩意兒,屁股被燒得通紅,還有心情吹口哨玩,要是他能夠這樣安於天命,也不至於落魄到這個地步。現在努努提出這個建議,他也開始思考自己是否應該遠走他鄉了,每天都有人為了生活背井離鄉,他沒有理由例外。只不過他已經習慣這座城市,習慣這裡的氣候,習慣這裡的風土人情,幾乎沒有真正踏足外界,如果真的決定離開這裡,他需要很大的決心。

第十四章 哥哥,您洗洗睡吧

很久以前他和戴佳曾經告訴對方自己理想的生活,小白想要許多的錢,和心愛的女孩周遊世界,去地球的最南端最北極,最高峰和最低谷。戴佳卻說她只要一座樺木的房子,有牆壁,屋頂,地板,門窗,床被,枕頭,食物,電燈和一破打字機就可以了。然後小白問她為什麼要打字機,她說要寫一部和辭海一樣厚的小說,記錄一個女孩在一幢木房子裡生活了五十年,出來後一照鏡子卻成了老太婆的故事。當時小白真的相信了她的話,覺得與自己的理想一樣神聖不可侵犯。

然而,現在再來看他們的兩則夢想,真是荒誕可笑,小白身邊有一個同樣希望周遊世界的小女友,但是沒有人能夠不勞而獲地擁有金錢;戴佳也有了一所屬於自己的房子,但是她每天被綁在裡面,接待著慕名而來的食客,即使她在這裡呆五十年,每天的生活都是前一天的週而復始,那部所謂的辭海小說也不過是一張張沾滿油膩的選單。

要不怎麼是夢想呢。戴佳揉著頭髮,無奈地笑。你真的決定出去了麼?

嗯。

去哪邊?

南京。

戴佳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問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她決定將任何不合時宜的內容都埋入心底,沒有人會被一句可有可無的話憋死。她知道南京是努努上學的地方,他現在去那個城市,既可以謀生,又可以與女友時常見面,這不再是幼兒園時代,她再也不可以像那時候一樣吵著鬧著要跟著。

小學的時候他們一起學過一篇課文,名字是《植物的腳》,戴佳很夢幻地說希望自己是一粒蒲公英的種子,隨著風飄飄揚揚地飛走,落在什麼地方就在什麼地方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而小白說自己想成為一顆蒼耳,全身都是柔和的刺,粘在一隻粗心的動物的皮毛上,從此流浪天涯。

現在她也許塵埃落定,而他剛剛準備啟程。

南京與南通之間只相差四小時的車程,榮小白投奔南京的選擇算不上背井離鄉,他沒有必要將氣氛渲染得那麼悲壯。他權衡再三,準備投奔一個叫蔣匯東的老朋友,是高中時的死黨,也是曾經的室友。蔣匯東與姚南的性情截然不同,他沒有太多城府,信仰以德服人,雖然他的德並不是非常多。小白打電話對蔣匯東說自己即將奔赴南京,蔣幾乎沒有猶豫,說,你過來吧,帶點換洗衣服就行了。

榮小白第一次去高中報名的時候是榮媽媽送去的,她看見蔣匯東一臉兇相,非常擔心兒子今後的安危,於是對蔣說,我家小白還小,以後還得麻煩你們照顧照顧。

蔣立即站了出來,拍著胸脯說,阿姨你放心,小白和我住一個寢室,誰也不敢欺負他,欺負他就是欺負我。

一個禮拜以後,小白在學校裡惹了麻煩,他在操場踢球的時候一腳大力抽射,將球門柱邊正準備向小女生獻吻的一位帥哥擊倒,帥哥坐在草地上暈眩幾秒,感覺顏面大失,張羅著喊人對付小白。小白是一個純潔的孩子,以為大難臨頭,躲在教室裡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