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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後進門前不許喊報告,要說“May I come in”,放學後榮小白告訴戴佳說,我們班的英語老師可好了,讓我們喊“媽,開門”。他接觸英語的第一天就鬧出這樣的笑話,興許他接觸英語就是一個笑話,總而言之,如今他賣弄英語的確是一個貽笑大方的舉動。

北北離開之後戴佳又忙了一會兒,總覺得心不在焉,她回到辦公室開啟電腦整理賬目,順手聯網登陸榮小白的部落格。她看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句子以及其他人的打趣跟帖,覺得有些蹊蹺,按照榮小白的性格,他會敞開了和那些人耍嘴皮,然而這次卻一句話都沒有回覆,甚至接連幾個月沒有更新過日誌。她將那句話默記於心,反覆揣度,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參透其中涵義,剛好外面有人敲門進來,這件小事就這樣暫且耽擱下來。

當天夜裡她獨自坐在客廳看電視,電視播放著一部相當狗血劇情的電影——女主角擋住一支暗箭,轉了三百六十度之後光榮地犧牲在男主角的懷中,男主角殺光壞人,抱著女主角的屍身往外走——她看得昏昏欲睡。也正是這時,她忽然心頭一驚,那個莫名其妙的句子的釋義躍入她的腦海中,她輕輕地念了出來:如果你離去,我的心將空空如也,屆時披頭散髮,奔走呼號,餘音繞樑。

她的心猛然地疼了起來,彷彿看見那隻幼獅目送著兔子的離開,忍受著飢腸轆轆,在一堆枯草邊匍匐下來,安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第二天一大早,北北還沒有睡醒就接到戴佳的電話,她哼哼唧唧地要再睡一會兒,卻聽見戴佳說,別睡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北北猜想大概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因為以前戴佳幾乎從來沒有把任何事情看得很重要,她趕緊起床梳洗,開著小甲殼蟲嘟嘟嘟地趕到臨家飯店。此時臨家飯店還沒有開門營業,只有幾個雜工忙著打掃,戴佳則一臉疲憊,眼睛紅紅的,明顯一夜沒有睡好。北北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難不成你夜裡去偷銀行了?

戴佳環顧四周,將北北拉進旁邊的一個小包廂,神秘兮兮地說,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不但能讓你脫困,還能解決我的事情,你願意聽我的話麼?

北北眨巴著眼睛盯著她,遲疑地問道,你不會要我去求神吧?

不是,你只要聽我的話,比求神拜佛有用多了。

北北點了點頭,噢了一聲。

戴佳湊近北北的耳邊,小聲地將自己的計劃說給她聽,北北先是皺著眉頭,慢慢地又舒展開來,最後終於笑出聲來。她一把將戴佳抱住,狠狠地親了她一口,說,愛妃,你簡直就是我的救世主,榮小白不娶你的話我娶你!

第九十章 牛郎啊你快吹牛皮吧

惡妻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讓全家老小雞犬不寧的,她一斷氣,全世界都能清淨了;另一種是讓全家又畏懼又依賴的,她只要離開一段時間,全家上下如同末日降臨似的。北北明顯屬於第二種未婚惡妻,她離開南京的頭一天,蔣匯東感受到自由的氣息,他拼命地呼吸啊,快樂地奔跑啊,但接下來的時間,他徹底萎縮了。他只管裡不顧外,晚上榮小白來查賬的時候,他只拉開收銀臺的抽屜,說,就這些了,我沒有賬本。

今天什麼時段的人最多?榮小白問道。

不知道。

熱炒,冷盤,湯羹,哪個點得多一些?

蔣匯東又撓撓頭,取來點選單遞給他,說,我不懂,你自己看唄,反正後勤供應和廚房那邊沒有什麼問題,前臺的事情我心裡真沒譜。他已經盡力做好本分工作,榮小白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捧著那幾疊點選單整理資料。以往這個時候北北已經將資料整理得妥妥當當,當天晚上榮小白就可以決定明天的進貨動向,現在卻不得不多出一道額外的工序。他沒有大加責備,希望能給北北在南通那邊有足夠的自由去抗爭,而不能像他與戴佳那樣無疾而終。

他怎麼也想不通,戴佳怎麼會那麼決絕,一棍子將他悶倒在地,不給他一點掙扎的機會。即使他是一條狗,她也不至於一點都不憐憫,何況還是豢養了二十年的。而北北與蔣匯東。僅僅相處半年多就已經如膠如漆,敢於對一切阻礙他們的因素呲牙咧嘴地抗爭。

榮小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開門時看見一個東西從門縫處掉落下來,他撿起來檢視,發現是安禾靜的信。他將信丟在桌上,洗完澡以後才坐下來拆信閱讀,她並沒有用正規的信紙,而是寫在半張海報的背面。

榮小白。近來安好?

寫信時我在上海,但是你收到信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可能在上海,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