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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並沒有回頭看花少欽,只是趴在原地沒有動,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的微笑,將眼睛輕輕的閉了閉,隨後輕聲問:“你,怎麼會認為我怕你呢?”

“如果不是怕我,那你抖什麼。”花少欽說,朗聲一笑,笑聲很清朗,笑容卻很苦澀,“這幾年來,你最怕在我面前脫衣,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啊,”花少欽說到這裡,嘆息一聲,“你不就是想讓我為你上藥,然後你再順理成章的給我上藥嗎?”

花霽坐了起來,抬眼看了看花少欽,隨後垂下眼,嘴角一抹清笑:“原來你知道。”

“真是的,你看你這一通折騰,跟我直說不就行了?我要是不答應,你拿主子身份強迫我也行啊,沒必要這麼虐自己吧?”花少欽說,把花霽放在一旁的衣服遞給他,儘管心裡因為過去的種種尷尬和難堪而感到很不舒服,但他依然不忘開玩笑道,“哈,要是林芊芊知道你為了給我療傷而自我犧牲,她估計會掐死我吧。”

花霽默默的穿上衣服,聽著花少欽那種強撐歡的語調,心裡覺得刺痛,但卻又因為他最後那句話,而露出一抹輕笑。他接過了花少欽手裡的藥瓶,抬眼,看了看花少欽身上的制服,對他微微一笑:“那麼,你肯讓我為你上藥嗎?”

“本來是不肯的。”花少欽說,一邊說一邊已經開始脫制服了,“但既然你犧牲成那樣,我再不肯,也太不仗義——”花少欽說到這裡,啞然失笑,自己是一個罪孽滔天、背信棄義的大惡人,戴罪之身,哪配說什麼仗義不仗義,便又改口道,“嗯——也太說不過去了。”

花霽笑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著花少欽脫掉他的制服外逃、襯衫以及一件十分單薄的線衣。三件單薄的衣服,加起來不過是花霽一件毛衣的厚度,嚴寒冬日,這就是花少欽的全部禦寒裝備。

花少欽體態修長纖細,甚至可以說是清瘦單薄,完全沒有了昔日的矯健體格。脫去外衣的他,腰肢更顯纖細柔軟,再加上那先天的白皙膚色,使他猶如女子一般柔美動人。花少欽從小就特別會保養自己,上中學後更加註重打扮美容,常常用牛奶沐浴,因而面板特別的白皙細膩,猶如上好的純白綢緞。只是,現如今這美到令人嫉妒的面板上,已經是傷痕累累,難尋往日風采了。

花少欽趴在了床頭,將後背的傷處暴露給了花霽。只見他的後背,從肩膀到腰身,密密麻麻全是傷:有鞭子留下的猙獰的血口子、有針刺過的小血點、有菸頭和其他東西燙傷留下的烙印、甚至還有用小刀劃破後留下的傷疤,這些傷,殘忍的佈滿了花少欽的脊背,昨天雞毛撣子留下的傷痕,雜糅在這些傷裡,幾乎無跡可循。如此悽慘的後背,即便是讓習慣了傷痛的花霽看到,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花少欽是一個那麼愛美的人,昔日那麼愛護的面板如今沒了一塊好肉,花少欽所經歷的心路歷程,恐怕非筆墨可以形容了。

“聽難看的,是不是?”花少欽問,臉埋在臂彎間,竟然輕輕的笑了,“小秋第一次看到我的傷,也嚇了一跳——我能去拍恐怖片了。”

“不,並不難看,你誇張了。”花霽說,雲淡風情的語氣,也學著花少欽的口氣,調侃了一句,“我身上的傷疤,和你,也就五十步笑百步。”

花少欽剛要反駁他這句話,身後的傷口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讓他人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咬牙道:“你……麻煩你上藥之前,讓我有個準備好嗎?”

“下次會提醒你的,略微忍一下。”花霽說,淡淡一笑,垂下眼睛,輕輕的為花少欽清洗傷口,他手下一邊忙著,一邊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對了,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花少欽迅速的問。

“昨天貴妃娘娘昏迷的時候,你的反應很迅速,一點都不像是不能跑跳的人,但我記得你好像一直在對別人說,你不能跑跳。”他說到這裡,看到花少欽已經變得警惕了,便微微一笑,“我只是問問你的身體狀況,不要想太多。”

“這個啊……我昨天是著急了,所以才反應迅速,”花少欽說,他壓根沒想到花霽的觀察力這麼敏銳,在昨天那樣的情況下目光還是那麼敏捷,只好現編理由搪塞道,“其實因為昨天反應過激,我的腿舊傷復發也很難受,小秋為我治了半天今天才緩過來。”花少欽一邊說這句話,一邊暗自希望花霽最好不要去找小秋核實,更希望小秋能心有靈犀的幫他一起搪塞過去。

花霽低垂的眼抬了起來,沒有回應花少欽,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目光不再如往常那般溫柔,反倒清冽而敏銳。昨天花少欽那一個箭步,動作敏捷而乾淨利索,哪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