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休息好。
有句話說得好——林芊芊鬱悶的想——熟睡的人都是幸福的,失眠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芊芊,你這是——”花霽看到林芊芊眼睛下的大片陰影,關切地問,“昨晚沒睡好嗎?”
什麼叫沒睡好,壓根就沒睡!林芊芊決定堅決不能讓花霽知道秦楓糾纏的事,想到這裡,她便強顏歡笑,撒謊道:“是啊,看了個恐怖小說,一個人在樓上害怕;就失眠了。”林芊芊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花霽,看過花霽再看花少欽,兩個人不僅一樣憔悴,似乎表情都差不多——面部貌似平靜,但眉頭微蹙,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痛苦,於是轉而問道,“你倆昨天是不是都累壞了,怎麼都這副痛苦的樣子。”
花霽迅速的看了一眼花少欽,趕忙自我調整了一下,對林芊芊溫柔一笑:“沒什麼,只是太累了。所以——”他說到這裡,坐到了林芊芊旁邊的椅子,動作牽動了肩膀和身後的傷口,很痛,但花霽臉上卻盪漾著溫柔的笑,十分隱忍,聲音裡也都帶不出痛來,“——今早貴妃娘娘體恤我們,給我和少欽都放了假,讓我們回家休息,什麼時候休息好了什麼時候上班。”
“是嗎?那可太棒了!”林芊芊有些詫異,腦子裡想起任貴妃那拍案怒喝的樣子,聳了聳肩,對花霽一笑,“看來她還是比較善良的啊,是吧?”
林芊芊上午還有課,早飯過後,她便去上課了。林芊芊前腳剛走,花霽便招呼花少欽到樓上他的臥室來。
“什麼事?”花少欽問,隨著花霽走進屋內。他總覺得,現在和花霽獨處在一個密閉的臥室,很容易勾起過去的兩人某些曖昧的回憶。為了避免彼此都難堪尷尬,花少欽故意沒有關身後的門。
花霽抬眼看了一下敞開的門,垂下眼,一邊拿著藥箱坐在床邊,一邊頭也不抬的,以一種極為淡泊的語氣說道:“關一下門,好嗎?”
花少欽聽到這句話,不情願的蹙眉,但既然花霽提了要求,他還是不得不遵從了花霽的意思,極不情願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兩個人又一次單獨待在了密閉的空間裡,就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四年前他們第一次床第之歡的時候。只不過那時,他們是在花少欽的臥室,花少欽是主,花霽是僕。
“張御醫選的藥膏不是很好,到現在身上的傷口也沒消腫,還是換一種藥比較好。”花霽說,從藥箱裡取出碘酒和棉籤以及一個褐色的圓肚瓶,抬眼,對花少欽淡然一笑,“你,能為我上藥嗎?”
花少欽看了那些藥劑一眼,心裡很不自在,他其實是很想拒絕花霽的,而且他知道他也是能拒絕花霽的。花少欽張口,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可還是嚥了下去。幾天前,是他自己跟花霽說不要搞特殊,要和花霽維持主僕關係,那麼現在,他就該最先遵守這句話,主人的要求,他不能違抗;另外,花霽的傷在後背,的確沒辦法自己上藥,讓他幫忙,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番短暫的思想鬥爭後,花少欽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強忍著不自在和尷尬,說:“好吧,你——把上衣脫掉吧。”
花霽聽到這句話,心裡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恐懼,但他立刻告訴自己,這只是慣性的不適感覺,沒什麼,不要太在意。他需要給花少欽療傷,而他知道花少欽一定不讓自己這麼做。花霽很清楚,花少欽的傷要比他嚴重得多,而張御醫處理傷口的用藥他不敢苟同,他必須親自察看花少欽的傷口,方可心安。
為了給花少欽療傷,花霽情願在他面前脫掉衣服,也情願重溫過去不愉快的記憶。花霽很清楚,過去的已經過去,他需要開啟未來。如果不能克服過去的恐懼和痛苦,他是沒辦法讓自己和花少欽的關係向前邁進的。
花霽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垂下了眼睛,慢慢的脫掉上衣和毛衣,趴在了床頭,將後背如雪的肌膚展露無疑。在那如雪的肌膚上,縱橫交錯著三十多道紅色的隆起的傷痕,有的地方破了皮,微微滲血。
花少欽俯身,將藥棉浸溼,把花霽傷口上的舊藥清洗掉。在他的手碰觸花霽身體的那一刻,花霽的身體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但很及時地,花霽制止了自己這種反應。
花少欽抬起眼,看到花霽的半張側臉——只見花霽眉頭微蹙,閉著眼睛,睫毛輕輕的顫抖著,很痛苦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由得就心疼。
花少欽嘆息一聲,直起腰,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趴在床頭的花霽,半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說你啊,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既然害怕我,幹嗎強迫自己在我面前脫衣服。”
花霽緩緩睜開了眼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