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去,但是他的話還是讓葉夕生氣,他這樣說,彷彿一切都是他賜給他的似的!手臂被抓疼了,葉夕咬著牙冷下臉:“放開我!”水涼了,光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可是隔著水桶的文疏卻衣衫整齊,葉夕羞憤非常,只想快點穿上衣服離開這裡。
文疏的表情僵硬了起來,他盯著葉夕,沒有放開手:“葉夕”他叫著他的名字,似含著千言萬語:“我並不想傷害你,我只想把你洗乾淨,把她留在你身上的味道消除乾淨,然後和你安安靜靜睡一晚。”眼神閃動,已是帶了一絲小心翼翼:“今晚你可以陪著我嗎?”
葉夕心裡一窒,明明文疏的表情如此生硬,明明是自己被他禁錮在手裡,卻分明對他產生了心疼。可是,這是不對的。腦海中滑過文疏一幕幕曖昧的舉動,一句句曖昧的話語,以前只是逃避著,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深思,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去正視。雖然文疏連句“喜歡”都沒有說,但是正因為如此才讓他害怕,怕自己猜錯,也怕自己猜對。
二十二年來,葉夕的世界裡只有親情和友情,他沒有愛過任何一位姑娘,也沒有對男人產生過愛情,抱著餘碧瑤的時候,他想或許這就是愛吧,心裡有一點點失望,但是卻也欣喜著。對於文疏,他們十三年來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出入相隨,在他看來這分明已經是親情了。雖然有時候文疏會讓他心慌,會讓他臉紅,但這都是因為他們是兄弟,是因為他愛捉弄他,這絕對不會是因為愛情啊!
或許是因為自己成婚了,文疏覺得自己會拋棄他,心裡不安,才會這樣想把自己留在身邊。文疏從小隻和自己最親密,別人對他都會敬而遠之,所以他幾乎沒有真正的朋友,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害怕失去。他以為自己成親了和妻子親密了,就會和他疏遠,所以才會在聽說自己被指婚後一直行為異常。越想越覺得對,葉夕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抬手摸向文疏的發,文疏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伸臂抱住了他。
突然被抱緊,文疏的衣服摩擦著他的胸膛,葉夕心裡嘆口氣:“文疏,我絕不會離開你的。”
文疏沒有回答,他只是收緊了手臂。
“我們一起生活十三年,這是誰都代替不了的。那天上朝的時候,我對皇上說,‘至親至疏夫妻,若是成親之後,自是會和妻子更親些。’但是這不是真心話,就算和碧瑤再親,又怎麼能親過你呢?古人是對的,夫妻畢竟不僅‘至親’還有‘至疏’這一點啊,而我和你卻是隻有‘至親’。文疏,相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你獨自享樂。但是今晚不行。”感受到文疏的身體因為這句話而變得僵硬,葉夕咬咬唇:“今晚是新婚之夜,新郎怎麼能拋下新娘呢?何況,明天還要和她一起去給爹上茶。”
文疏鬆開了他:他說這麼多,不過是想盡理由要回到那個女人身邊而已。而自己,竟然為他的理由而感動了!
自嘲得輕笑一聲,文疏看著他如水的眸子,他心裡只裝著他一個人,他卻讓別人和他平分他的心,這不公平。“如果我和那個女人之間你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我會選你,但是今晚真的不行。”祈求地看著他,葉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這樣想的,餘碧瑤並不瞭解他,卻把自己的整個身心給了他,她如此信任他,他也絕不會負了她。他和文疏這麼多年兄弟,從小就發誓要讓文疏快樂起來,所以他也絕不會拋下文疏讓他獨自難過。只是來日方長,不管怎樣今晚他一定要陪著碧瑤,她被文疏點了睡穴,說不定現在她已經醒了正在擔心他,所以他一定要回去。
“如果我非要你今晚陪我呢?”文疏的眼神平靜,身上卻帶了懾人的氣息。
“不行就是不行。文疏,你怎麼不明白?且不說今晚是新婚之夜,我必須陪著她;你把我那樣弄出來,她會擔心的。而且萬一被下人發現,傳出去。。。”
“你這是選擇了她的意思嗎?”文疏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冷冷的。“剛才說選我,回答得那麼快,分明只是敷衍我。你的意思,分明是選擇了她。”
自己的搖擺不定被他看穿,葉夕有些惱羞成怒。他皺起了眉頭,也執拗了起來:“是,”解釋了這麼多,文疏還是往牛角尖裡鑽,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對自己有利的解釋,完全不講道理!“我選擇了她又怎樣?!”
以為文疏會大發雷霆,可是沒有。他什麼都沒說,站起身,然後把溼淋淋的他撈了起來。葉夕沒有掙扎,他等著他給他穿衣服。可是沒有,文疏抱起了他,撩開門簾,走進隔壁的臥房,一把把他摜到了床上,在他驚叫出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