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去給他拿常用的丹藥去了,葉辰又在那裡為大臣們求情長跪不起,且說得頭頭是道、句句在理,皇上不想再聽他多說便讓他去安臨殿宣了口諭。當時擔心李公公仍舊未歸,急急忙忙安慰了葉夕一句後便走了,回去時看到李公公已經在了,便登時後悔起來沒和葉夕多說幾句話。他雖接觸外臣不多,但是宮裡娘娘們和外朝大臣們關係錯綜複雜,有些事情他看得比李公公都要透徹。葉家雖然最近頻頻出事,但是他知道,只要葉遷在世一日,葉家便永遠倒不下去,何況,葉家祖祖輩輩世代為官,本身就是不倒的傳說,和葉家交好,絕無壞處。且他比李公公年輕許多,自覺以後是一定要接了這“正總管”的位子的,外朝的事早晚會接觸到,早和大臣結交一日,也早一日得到好處。雖然皇上嚴令禁止別人逾矩做事,但是葉夕主動攀談的機會他可不想再次失去,只要做得隱蔽一點。。。何況皇上對葉遷的心思他早就心知肚明,如今把和葉遷如此相似的葉夕召入宮中,住得又離後宮那麼近,說不定以後葉夕的事還真會成為他的份內之事。劉公公心下有了計較,便堆起笑臉道:“聽說皇上已命李總管安排了葉洗馬的一應起居事務,但若葉洗馬有何吩咐,咱家也定然悉心做到。”
葉夕一聽更為高興,再次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來找我說說話吧,隨時恭候。”
“一定。”劉公公也滿臉笑容,隨即彎腰行禮道聲還要伺候皇上便走了。
葉夕看著他的背影,笑容慢慢變小,最後定格在了彎彎的唇角上。看看時辰,估計宮裡的主子們大都去各處請完安準備悠閒休息或者吃茶點了,便回平樂宮換下朝服,吩咐伺候的宮女一聲,要是皇上派人找,就說他去太子那裡了。然後慢悠悠往太子宮踱去,卻在一個拐角處突然隱身拐到了另一條路上。在和石山見面的時候,他早已向石山問清了宮裡各宮的具體位置,石山雖然詫異,但是也沒有多問便如實相告了。
小心避開巡查的守衛,葉夕縱身飛上牆頭,一眼看盡裡面守衛,然後悄然翻身飛入躲在了廊柱後面。側耳聽了聽屋內動靜,然後轉個身子到了屋後,打眼一看,他微微笑了。
姬文輕身為太子無過被廢,雖說不得受封開府,卻畢竟在成人後被封為舒王,在這禁宮之內闢了宮殿改為了舒王府,說是“府”,除去東西兩側的房子,南北也不過是兩進房屋。此時姬文輕正躺在兩進房屋中間的院子裡樹底下的軟椅上呆呆地看著天空想心事,旁邊兩個宮女輪流著給他扇風,看起來倒是很愜意。
葉夕從懷中摸出一個紙球運力向姬文輕彈去,正好彈到了姬文輕的臉上,他吃痛一驚,回過神來。兩個宮女也正無聊地神遊,姬文輕一動,兩人趕緊神思歸位,都發現了孤零零躺在地上的不大不小的紙團,對視一眼,剛要去撿,姬文輕卻自己站起來撿了起來,展開紙團,一個小小的槐葉躺在裡面。他皺皺眉,輕斥一聲:“又是哪個皇子在惡作劇?!”隨手把紙團扔給宮女,卻把槐葉握在了掌心:“我累了,去東邊臥房休息了,不準任何人打擾,你們下去吧。”
兩個宮女看著他徑自向南面屋裡走去,面面相覷,隨即收拾著茶果往北面葉夕藏身的屋子走去。葉夕將自己隱藏起來,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從南面屋子裡走出來,便縱身往東邊飛去,站住身子一看窗戶開啟著,剛想往裡瞧瞧,眼神卻和不放心過來往外看的姬文輕碰了個正著。葉夕微微一笑,姬文輕卻是一臉驚喜,做了個“進來”的姿勢,葉夕翻身進入屋內,姬文輕趕緊把窗戶關上了。
回過身來,姬文輕一把抓住葉夕的手,壓低了聲音卻難掩興奮地問:“你怎麼過來了?我一看裡面的葉子,立刻就想到了你。雖然明知你不可能會來這裡找我,但是誰會沒事把葉子包到紙裡扔給我呢?雖然不敢想象,但是一想到有萬分之一可能是你,就忍不住心砰砰跳了起來。”
姬文輕的眼睛明亮,他上下看看葉夕,心裡明明很高興,卻禁不住眼眶有些紅了:“自從上次在宮裡見了你之後,劉公公便過來跟我說,皇上不希望我到處走動,我也就沒敢再出去找你。”
葉夕任他拉著自己,目光溫柔。姬文輕仍舊是瘦瘦的,臉色有些蒼白,臉頰瘦削顯得眼睛特別大。“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溫柔地看著他,葉夕唇角帶笑:“我以後還會來的,但是你不要去找我,你沒武功,保護不了自己。”
姬文輕的目光垂下了,他咬著唇輕輕“嗯”了一聲。
突然想到什麼,葉夕問:“上次你去葉府回來的時候不是被人襲擊了嗎?我聽說有高人救了你,是誰?”
雖然詫異他會問這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