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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一覺睡得連夢也沒做,無知無覺地過了大概好久。直到慢慢覺得有物體在身上摸索。

黃翎羽猛睜開眼,一把抓住身上的東西,才發現是隻熱烘烘的爪子。

黑漆漆的房子裡,四處傳來鼻涕飛濺的呼嚕聲,輕微的呼吸聲,還有翻身時衣服被褥摩擦的聲音。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爪子動了,忽的抽了出來,攬上他肩膀,接著一張滾燙的臉就貼到他耳邊。

“陪我喝酒……”

慕容泊涯的聲音。

黃翎羽愣了愣,想想明天也沒什麼需要動腦筋的活計,於是低聲道:“先出去再說。”

對了,酒?

他後之後覺地聳聳鼻子,才注意到空氣中果然流動著一股酒味。

“靠——”也不知道慕容泊涯在這屋子裡呆了多久,久到連他在睡夢中都習慣了這股氣味。

他摸索著找丟在鋪尾的衣服,手上卻一緊,接著頭腦一陣暈眩,已經被慕容泊涯稼腋下出了門。

“……”黃翎羽對貼著眼睛後退的地面無話可說。

慕容泊涯掠了數丈,到一株雪松下終於停了。雪松樹冠寬闊壓低,最是適合隱藏,只是呆在裡面就不得不蹲低了身子。黃翎羽雙手撐著地面從慕容泊涯腋下掙扎了出來,裡的冷風一吹,頓時就有鼻涕四溢的趨勢。

“自己拿。”慕容泊涯說道。

“什麼?”

慕容泊涯騰出一隻手來指指自己脖子。

黃翎羽才看清楚,他脖子上圍著幾件厚衣服,為了防止滑落,還特地在脖前打了個可笑的結。

他也不客氣,七手八腳地取了下來,那衣服還留著慕容泊涯身上的溫度,僅僅是握在手裡也頓時覺得北風沒那麼冷了。

慕容泊涯靠在樹幹上席地而坐,靜靜看著黃翎羽穿衣,從懷裡掏出一個淺底的白瓷酒盞,提起酒罈傾了些許的酒漿出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飲。

“什麼酒?”

“不知道。”

“不知道?”

“你喝的是酒還是酒的名字?”

“說的也是,喝的是酒,自然不需要知道酒名。也不對,你不知道酒名下次怎麼找到這種酒?”

“他們給我什麼我喝什麼,哪有這麼講究的?”

黃翎羽歪著頭,往他手中酒盞蘸了半指頭,在嘴中涮了口,味道不錯,清冽濃稠的白酒,還是醬心。

“你不是要我陪你喝的嗎?酒盞呢?”黃翎羽被引上了酒蟲。

慕容泊涯的酒停在嘴邊,反應了片刻,才放下地去,從懷裡摸索一陣。掏出兩個半片的來:“不好意思,剛才跌了一跤。”

——跌跤?跌跤偏偏就只跌碎一個?

黃翎羽用懷疑的目光覷著他。

“沒事的,我練過鐵布衫的功夫,區區破瓷,沒那麼容易就被傷到。”明顯理解錯誤。

慕容泊涯把酒湊到黃翎羽嘴邊,讓他就著小啜了一口。

“周總管把你分哪兒去了?”

黃翎羽鄙夷地哼了一聲:“你沒聞出來?”

慕容泊涯噴笑:“我還以為你是便秘了才帶這種味道。”

“得了吧你,笑得這麼難聽,我還以為你是屁眼長臉上了。”

慕容泊涯嘻嘻笑著又喝一口,然後毫不介意地看著黃翎羽搶了過去,道:“怎沒求我給你換份工?”

“你真當我白痴了?是你把我調過來的,那周扒皮居然還排我刷桶,分明是在給你不好看。聽說昨還被罰跪?你在宮裡其實也過得不怎麼風光的吧。”

“呵呵,這麼簡單就被發現了。來,多喝些。”

黃翎羽最是能和男人們混在一起,現在有人請酒也不推託,也不詢問,一口一口地就著。

那壇酒原本只剩下小半,兩人這麼斯斯文文的品,也過了許久才終於喝乾。慕容泊涯倒提酒罈舔了剩下的幾滴,才悵悵然發起呆來。

看起來,是被什麼事給鬱悶到了。黃翎羽暗自猜測,僅僅是小小的猜測,因為他沒有習慣探索別人的心事。

慕容泊涯忽然說道:“好好一個人,就這麼死了。”

黃翎羽沒作聲。

“為什麼男人就不能喜歡男人呢?”

黃翎羽心裡咯噔一下,遲疑了片刻,才終於問道:“你找我喝酒,就是為了探討這事?”

慕容泊涯秘轉過頭來,一雙眼睛在裡發出狼一樣兇狠的光,聲音越發低沉:“怎麼?你也炕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