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琳封好她的信拿著走進屋裡,倫絲會把它寄出去。屋子裡好靜,連她僱用的德國廚娘今天下午也出去了。
由於沒人可交談,可琳有點煩躁而出去花園工作。一小時左右,馬車上了山坡,倫絲提著菜籃出現了,她發現可琳蹲在一片紅黃色的大花堆裡除草。
倫絲皺起眉頭,“看看你,琳,你都烤焦了。”
可琳用一隻髒手抹去前額的汗水,“我沒別的事好做啊。”
“天氣這麼熱,你至少可以在樹蔭下工作呀,我的小姐,你沒在大太陽下昏倒真是奇蹟。現在進來,我去替你放一桶涼爽的洗澡水。”
她扶可琳站起來,走上屋前的幾個臺階。臺階上有個陽臺,前簷垂掛著不少盆栽花草,圍欄邊也擺著盆景,屋角及前後院都長著椰子樹。恰人的花香,五彩繽紛的花木,使得陽臺成為一處舒適的休閒區。
“你在這兒等,琳,我把菜籃拿進去再替你放洗澡水。”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讓你這樣婆婆媽媽地待我,”可琳抱怨道,然後疲倦地笑了笑,“但洗一次舒服的溫水澡聽來真不錯,我的背又酸了。”
“如果我不是很清楚的話,我會以為你的預產期應該更早。”倫絲有感而言,看著可琳在“姆姆裝”下的大腹便便。
“別傻了。”可琳總是用這一句來排除別人接近事實的說詞。
倫絲搖著頭走進屋裡,可琳笨拙地坐進陽臺上的一張藤椅。這很有可能,她憂慮地想著,拍著她的腹部,她真的可能在這幾天就生了,但即使那可以結束她的等待,她也不要那樣。因為那樣她就得向倫絲解釋她和傑迪第一次同床的情形,她寧願只有自己才知道。
一陣微風拂動陽臺邊的椰子樹,吹來一陣園中百花的芬芳。可琳深吸著已成她偏好的香味,但當她的背又劇痛時她屏住氣了。彎腰太久了,她忿忿地想著。她早該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在園中工作而不因腹中胎兒引起不適。她是多麼恨他,胎兒只會帶給她麻煩而已。可琳好難受,準備上床去躺著不動。
“來吧,琳,”倫絲推開前門,“浴池已經滿了。”
可琳要站起來,卻做不到而跌回椅子裡,“你得扶我一把,我根本站不起來。”
倫絲好笑地拉著可琳的手扶她起來,“你真是吃足了苦頭,是不?可惜的是他不能在這裡分享他結的果且聽聽你所有的抱怨。”
“如果他現在就在這裡,我想為此我會很高興地割破他的喉嚨。”
“哎,哎,得要你們兩個才會產生那個嬰兒,你的確是願意嫁給他,記得嗎?”
“別提醒我,我並不知道他只是利用我來報復我爸爸,而且他該死的沒必要在離開之前還那樣,更沒必要給我留下個胎兒。”
“哎,琳,醫生警告過你別讓自己情緒激動喔,而且我們也談過太多次,你知道我覺得你應該趁身體還可以時回家去,報復不會有好處。”
“報復會得到名譽賠償。”可琳頑固地說。然後,突然地,她倒抽著氣痛得彎腰駝背。
“怎麼了?”倫絲問道,然後杏目大睜,“哦,天,你不會是要生了吧?”
“不,”可琳在陣痛過後說,“恐怕時候到了,你說的對,我的預產期是該早一點。”
“我就知道你結婚之前有事瞞著我,難怪你那麼急於上教堂。”
“倫絲,求求你,”可琳呻吟道,“我以後會解釋,現在,扶我上床去,我的背痛死了。”
“哦,天,搞不好會難產。”倫絲喃喃自語著。
“什麼?”
“沒什麼,甜心,來吧,我扶你到房裡去,然後去叫醫生來。”
“不!”可琳叫道,“你不能離開我。”
“好吧,琳,好的,”倫絲安撫地說,“反正我們有很多時間,等廚娘回來我再讓她去叫醫生好了。”
十八小時後,可琳與意識掙扎著,那欲撕裂她全身的劇痛仍然記憶猶新。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只想睡覺,且忘了那死般的痛苦,但那可惡的哭聲不讓她安睡。
“喂,垂頓太太。”
可琳閉緊眼睛,她知道柏生大夫正對她說話,因為她為方便起見報了魯耶的姓。畢竟,他正與她住在同一屋子裡。
大夫現在為什麼不讓她安靜點呢?過去幾小時內他一直欺凌她,命令她怎麼做又叫她放鬆。他一直說時候未到,而她明知陣痛再不停止她會死。柏生大夫抱怨她是他見過最糟的產婦,她則叫他去死好了。
他被她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