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小婉儀,無論如何也不能以尋常心性來看待這一份厚禮。
“霽月,你準備一下,明日我要親自去一趟宓秀宮。”
“喏。”霽月應答道,卻還是沒有起步離開。
蘇霓兒回頭瞥見霽月那憂心忡忡的神情,知道她又看破了自己的愁思,嘆道:“我沒事。”
“小主,今夜星辰璀璨,景緻甚好,不若往摘星樓散散心?”
摘星樓?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就依你罷。”
一路自是無話,至摘星樓上,只覺得寒意習習拂面,像鋪了一層玉潤的香脂,極順,極滑。漫天星子傾下,籠人恍惚入夢般,會見雲君,霓衣風馬。
她默立在近更的春夜,衫裙簡靜,環釵素致,看天側燈火,聞重門長歌。
一如從前,不似從前。
蘇霓兒正嘆摘星樓果然是個靜謐的地兒,忽聞轉角處傳來一聲低吟: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頓時,她心下枉然:究竟是何人在此吟著如廝悲涼的詩句?
霽月悄悄挪至轉角處探了一眼,略有些吃驚道:“小主,賢妃娘娘在那兒呢。”
蘇霓兒亦頗為吃驚,趕忙上前行禮:“妾華陽宮蘇氏婉儀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一舉一動如禮如儀。
摘星樓上,莊賢妃斂薄雲長袖,折的是年少輕狂,留的是錚錚傲骨,隨歲月流過,年華老去,未曾磨滅半分。她的右手放在凸起的腹部上,時而來回掃動,眼角里流著難以泯滅的慈愛——那種即將為人母的慈愛。
“原來是華陽宮新進的泠婉儀,上月也來過本宮的鳳儀宮幾次,只可惜偏生都撞見本宮忙碌之時,也沒留婉儀在宮中小坐。今兒倒巧了,在此處遇上。”
那莊賢妃她是見過幾次的。畢竟像莊賢妃這般高位的妃嬪,她們這樣的新秀每日都得由著太監帶去請安。只是賢妃有孕在身,大多數時候都免了新秀請安的事宜。
“世間諸事,皆無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