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之拋棄。
簫聲再轉,激越的曲調之下,戰場之上,如颳起一陣酷然的秋風,秋風起,枯葉蕭蕭,飛落滿地。
簫聲如哭如泣,肅殺凜冽,聽者心酸,聞者落淚,極盡淒涼的悲意。
“咦這人竟是有這種奇怪的情結?”楚雲裳心生疑惑。
齊亦風明顯是在以簫宣告志,襄圖天下霸業,可是為何,這簫聲之中,霸氣不足,悲涼有餘,難不成,他志不在天下,而是為自己國內的戰士而悲鳴?
“不過,不對!”
一會之後,楚雲裳又是搖了搖頭,聽這簫聲,明顯齊亦風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那天下蒼生,他亦不曾真正的放在眼裡。
這是真正的大氣度,大野心。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種淺顯的道理,他豈會不知?
“莫非”
想到這裡,楚雲裳抬眼朝舞臺之上的齊亦風看去,齊亦風吹簫的時候目光灼灼,明亮如驕陽,只是連那驕陽,也融化不了他眼中的冰冷。
他眉宇之間尊貴而狂傲,青色的華服之上,紫蟒圖騰更是張牙舞爪,無處不在的張揚無忌。
而此刻,簫聲又是三轉,三轉傳情,一是個人之情,二是家族之情,三是國家之情。
國破家何在?
家與國,唇亡齒寒,互為依存。
“果然如此。”楚雲裳暗暗點頭,“齊亦風的悲鳴,不是為國,而是為家,為個人,身處於他的位置,已然再無自我,是以才會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可是,這種悲鳴的愁緒,並不會困擾到他,反而是激發了他強烈的征服**,他欲要征服天下蒼生!”
天大的野心。
簫聲落,齊亦風笑,眾人若有所思,低眉思索著簫聲所傳遞的意圖。
良久,才是掌聲如雷鳴一般的響起。
齊亦風抬著頭,傲然一笑,緩步下臺,鋒芒盡斂,可是他身上,鋒芒卻又無一處不在,無可遮掩!
掌聲綿綿不息,過了好一會,才聽得一聲清雅的聲音響起,這聲音輕輕柔柔,溫溫和和,一聽這聲音,就讓人自然和不自然的產生一種親近的好感。
開口的是秦書容,與此同時,秦書容也站了起來,朝著舞臺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寧王和齊皇都已登臺,豈能少了我,不過我既不會琴,亦不會蕭,只能藏拙賣個醜,舞劍助興了。”
話音落,他已經走到了舞臺之上。
這是一個溫雅如玉的男人,至少給人的第一印象如此,此刻他站在舞臺之上,有陽光斜斜照入,那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精緻的五官和柔和的氣質,使得他眉峰俊朗,風神秀逸。
他在笑,笑的溫文和煦,又是溫雅如狐,氣質在頃刻間多變,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氣質,都只會讓人沉迷,而不會有任何的惡感。
他,就是這麼一個奇特的男子。
聽聞秦書容要舞劍助興,仁和殿內諸人先是一愣,繼而又是一驚。
要知秦書容作為質子居於墨龍國,素來低調,甚少拋頭露面,很多人都聽過他的名字,但是很少人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甚至,沒有人知道原來秦書容還會舞劍。
氣氛,歸於靜寂。
墨龍皇開口說話,微笑著說道:“世子既然有此番苦心,定當允准,來人,備劍。”
長劍被送到秦書容的手裡,秦書容抽出長劍,立即一抹凜冽的鋒芒照耀滿整座仁和殿,亦是讓一些人的心顫巍巍的。
皇宮之內,除了守衛之外,文武百官,皆是不得帶兵器入內,兵乃兇器,極為不詳,若是被心懷鬼胎之人得之,定當釀成大禍。
即便秦書容一身書卷之氣,溫雅如玉,人畜無害,可是眾人,還是小小的提了一口氣,唯恐發生什麼變故。
秦書容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他人影起,腳步輕移,緩緩而動,手中的長劍,盪漾起一抹瀲灩的劍光,舞動起來。
秦書容速度不快,似乎舞劍只是為了追求視覺上的華麗效果,一招一式皆是有跡可循,一板一眼,不會給任何人帶來不適的逼迫感。
秦書容的中規中矩,終究是讓所有人小小的鬆了一口氣,沉下心來,觀賞楚雲裳的表演,但是不管是墨染塵,還是齊亦風彭飆,都不在此列。
壽宴之上舞劍,雖然是常態的助興節目,但是這舞劍之人,卻是大有講究的,秦書容以質子身份舞劍助興,即便是出於一番好心,但是這番好心,也未必真正純良。
華麗的招式,在秦書容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