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凡,從悠揚的琴聲之中,展現的淋漓盡致,讓人沉醉,讓人迷離,讓人思索,讓人忘返。
墨染塵有著極好看的睫毛,睫毛很長,微微低頭的時候,那長長的睫毛很自然的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小團的翳影,形成一彎誘人的弧度。
偶爾人隨音動,他微微抬起頭,就更是讓人呼吸禁不住一緊,好一張春花燦爛,無可挑剔的臉。
只是,那雙眼中偶爾忽閃而逝的某種東西,讓人抓不住,卻偏偏也惡狠狠的撥動著人的心絃,讓人不自覺的沉陷於他所製造的氛圍之中,與音與人,一同醉去,不願醒來。
而後琴聲一變,不再悠揚和空靈,變得激越起來,琴聲之中,透著陣陣凜冽之氣,那是太陽正在中天,陽光一天之中最為豔麗的時候,而他本人,卻是比太陽的光芒還要來的璀璨奪目。
似是有一層金光,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一般,他周身的氣息,陡然一變,不再寧靜祥和,而是如太陽光一般,給人一種刺眼攝魂的震撼。
他在笑,隨著琴聲的變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盛,如同一朵花,迎著太陽,緩緩在他的臉上綻放,那花即是他的臉,他的臉就是那朵花,那花綻放在烈日之中,如火如荼,傾盡世上光明,亦是傾國傾城!
過了許久,琴聲止,眾人,卻是不曾回過神來。
久久,有一聲稀疏的掌聲響起,旋即掌聲如雷,響徹天際。
仁和殿內,只有“啪啪啪啪啪啪”的掌聲如潮水般響起,沒有人開口說話,可是,這就是對墨染塵至高的誇讚。
楚雲裳也在拍掌,一如所有人都被墨染塵的琴聲所傾倒一般,她也不曾例外。
不過楚雲裳知曉,墨染塵之所以會出這個風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為了她。
她今日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一旦傳出去,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墨染塵關鍵時候挺身而出,一支琴曲,無形之中,分散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讓她不至於一個人置身於風口浪尖,平息了不少風波!
只是,這種心思,只有他們兩個知曉罷了。
“墨染塵,你為何要這麼做呢?明明不喜歡,難道偏偏要留下,互相折磨嗎?還是說,是喜歡的?只是你不說,我不知;我不說,你亦不知。”
楚雲裳想不通,也註定沒人會給她答案,她看著墨染塵,凝視許久,直到墨染塵的視線和她對上,她才如做賊一般的立即轉移視線,臉頰微微泛紅。
墨染塵看著她臉上那一抹嬌豔的紅,唇角微微勾起,隱有飛揚之意,他一笑,顛倒眾生。
笑過之後,墨染塵緩緩起身,就要下臺,忽見一道青色的人影帶起一陣冷風,飛撲而去,墨染塵心神微凜,就要出手,卻聽那人一聲大叫,說道:“寧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本皇既以來此,聽的如此美妙琴聲,豈能不展示一番。”
說話的是齊亦風,話音落,他人影出現在了舞臺之上,不請自去,隨隨便便的一個理由,根本算不得理由,但是他做事向來張揚,沒有法度,加之身份超然,倒也沒人敢攔住他。
墨染塵看他一眼,緩緩問道:“齊皇要彈琴?”
齊亦風笑著搖頭:“不,有寧王一曲在前,世上再無琴聲可為超越,本皇吹簫一曲,以為和鳴。”
說著,齊亦風看向墨龍皇和陳皇后,聲音清揚:“墨兄,娘娘,不知如何?”
墨龍皇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齊兄有如此雅興,自是求之不得,來人,備蕭。”
蕭很快就送上,齊亦風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等到墨染塵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才目光四顧,隨意看了一眼,客氣說道:“本皇班門弄斧,若是吹的不好,還望諸位多多海涵。”
眾人只是一笑,覺得這個齊皇,還真是沒一點皇帝的樣子。
齊亦風將蕭湊到嘴邊,簫聲起。
他是一個張揚的人,這張揚是張揚到骨子裡的,簫聲,亦如他本人一般,張揚無忌。
簫聲一起,便是一個極高的高調,高到曲高和寡,沒有任何聲音可以和之,透著一種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的孤獨之意。
就當所有的人都心為之一緊,擔心齊亦風后繼無力之時,那簫聲陡然一變,又是拔高了幾分,陣陣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讓人如置身於刀光劍影的戰場,那簫聲,無處不在,亦如如流水一般衝上來的無處不在計程車兵。
兩兵相接,戰事四起,流血漂櫓,伏屍百萬,獨他一人,衣襬飛揚,孑然獨立,冷眼蔑視一切,便是天下蒼生,亦隨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