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這是變著法的諷刺還是無聲的埋怨,愣是沒覺得這只是信口的問問。
這一天兩人過得很零亂,在學校呆了會仍不見有人進來,(估計也沒有誰會像許嘉一樣對知識如此熱衷的追求,哪怕視死如歸,也不會有誰會像張顯一樣用自己當人盾擋住風雨,捨命陪君子)常務老師見張顯渾身溼透站在那猶如篩糠,還聽說他們家離這不遠,便主動請纓要求送他們回家。
到家後張顯第一時間進浴室衝了個熱水澡,出來後感覺好了許多,去廚房用可樂煮了些姜,趁熱喝了下去,竟覺得沒什麼大礙了,身上發冷的感覺沒有,倒是累得渾身難受。
看著張顯自回家後就忙進忙出的許嘉很想上去感謝他的捨身相救,可真的到了他跟前,又說不出了,把臉憋得通紅,只擠出了句:“我那有感冒藥,你吃一片吧?”
張顯睏倦的搖搖頭說:“不要緊了,休息一會就好。”說完就進了臥室,然後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許嘉看著他的背影,然後又看著那扇門,變態的不肯把視線挪開,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變得如此害羞了呢?
新人新環境
這雨來的快走的更快,還不到中午便晴空萬里碧空無雲,許嘉正在房間裡看書的時候電話響了,學校說下午照常上課,上午時因為天氣原因耽誤課時云云,解釋的精到仔細,生怕許嘉翻臉似的。
事實上許嘉聽說下午去上課已經很精神抖擻了,立刻把早上的陰雨忘得一乾二淨,更別說翻臉了。
早早的做好了午飯去叫張顯,走到書房前她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沒人應,又稍重兩下,還是沒人應。推門進去發現根本沒人,這傢伙不是一直在睡覺吧?有失常理啊?!
許嘉在張顯臥室門口小聲地叫張顯名字,裡面哼哼唧唧的應了一聲像是頻臨滅絕的小獸發出的最後呻吟。許嘉驚詫於平時身心強悍的張顯也有今天這般聲響,頓覺大事不妙。
早上被風吹雨打了那麼久,就算是鋼筋鐵骨也要生鏽抗議的,許嘉想推門進去看看,可一遲疑還是停住了,輕輕地隔著門問:“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後來許嘉為這一刻的遲疑惱恨的想抽自己的嘴巴,雖然這些天被張顯調教得已經有些所謂的“涵養”,比如進別人屋子之前先敲門,還要得到對方允許,比如吃飯時等別人動筷了才可以吃,比如進家門先洗手,比如在哪拿的東西放哪。
諸如此類的規矩已經滲透進了許嘉的生活每個細節,像是本來宏大的水流滲進了土裡慢慢吸收,時間久了,便也察覺不到那些水的存在一樣。可這個時候,她怎麼沒想著打破常規呢?當了二十多年的愣頭青,這會她裝什麼淑女?!
門裡面的張顯清了清嗓子,神志似乎清醒了些,用平時那樣淡定的語氣說:“不要緊,你有事?”
許嘉稍微放心了些,可張顯始終沒出來,她也沒法進去看個究竟,只好回了句:“飯做好了,吃飯啊?”
“你先吃吧,我還不餓,手頭還有事沒做完。”張顯在裡面像平常一樣淡淡的說,許嘉聽他說“還有事沒做完”便也放心了,想幸虧剛才沒推門就進,要不又要罰她擦地板,還是日本是跪地擦地板。
許嘉條件反射的摸摸自己姑且保住的膝蓋,逃也似的告訴張顯下午要去上課。張顯這次估計也接受了早上的教訓不敢動輒就陪君子當伴讀書童,也沒搭腔說再陪她去,許嘉站在門口等了一會見沒了下文有些失落。
吃了午飯許嘉興致匆匆的打理好自己出門去了,走在路上的許嘉欣喜雀躍,像是揹著小書包上一年級的小學生般充滿了興奮。這興奮不是來源於所謂的對知識有多渴望,這些說出來足以噁心倒一批人。也不是源於對未知事物有多好奇,這種話說出來也能雷死一票人。
事實上,許嘉的興奮很簡單,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新工作在向她招手,她的學習目的很簡單,就是在哪跌的在哪爬起來,絕不能讓同一塊石頭絆倒自己兩次。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學歷是個硬傷,可是機會已經沒有了,如果現在再去唸個幾年換個文憑,她一沒時間二沒金錢。而自己的英語又是這硬傷中最為暴露的傷疤,可又礙於基礎不好,想自學都無從下手。
蒼天有眼,否極泰來,失業又失戀的她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就像是在渤海中飄浮了一個月的人終於見到了陸地,管它是日本還是大連還是朝鮮呢,能上岸踩兩腳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正午的大太陽把她的臉曬得通紅,甚至大雨過後的朗朗晴空刺得她睜不開眼,許嘉眯著眼睛像是看到前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