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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玄晉予勸慰著。

“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我推開玄晉予,踉蹌的趴在玻璃上,淚水模糊著視線,“你不明白上一秒是希望,下一秒是絕望是什麼滋味,你不明白掙扎在絕望中是什麼滋味,你更不明白,每天在絕望中奢求一絲希望是什麼滋味……”

玄晉予僵在原地,不再說話。我悲慟的嚎啕大哭,所有的力量都化成了淚水,眼前漸漸發黑……

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病床上。玄晉予握住我的手,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見我醒來,茫然的目光瞬間有了生機,“你醒了,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搖搖頭,“醫院太冷了,老太太最不願意來醫院,我想將老太太帶回家。”

“行,我待會兒就去辦理,”玄晉予看著我,“要不要打電話讓巖子回來。”

我頓了頓,點點頭,接過玄晉予撥通之後遞過來的手機,“巖子。”

“姐,”巖子的聲音在電話另一端想起,似乎察覺到我聲音不對,“姐,你怎麼了?”

“奶奶走了。”我手捂著胸口,忍住心中的鈍痛。

電話那端陷入沉默,聽到哽咽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我的淚水抑制不住的奔流下來。很久之後,巖子低啞的聲音響起,“親人零落!我到底是什麼命!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腦袋似乎被什麼猛擊了一下,怔怔的說不上話來。

“姐,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我緊緊的握住手機,堅定的語氣希望能傳遞給巖子。我曾給別人算命,是不是應該給自己算一卦,我的人生為什麼如此多舛!

我沒有讓巖子回來,他回來依舊不能改變什麼!老太太的後事,包括入殮火化諸事都是玄晉予和雨時他們幫忙處理。

安葬那天,晴空萬里,煦暖的陽光一如老太太平時的臉,燦爛的笑容拉深著眼角和額頭的皺紋。我小心翼翼的將雕刻著花紋的骨灰盒放入墓中,讓老太太入土為安。

出了墓地,迎面走來了幾個人,應該是記者,劈頭蓋臉的就問,“聽說林老太太去世是因為康元醫院搶救不及時造成的,是不是真的?”

我冷冷的看著他們,轉身離去。這些人還真有耐心,等到現在,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亂七八糟的訊息,想幹什麼?!

記者並沒有因此放過我,追著我問,“還聽說在搶救過程中,是醫生處理不當,造成老太太昏迷不醒,是真的嗎?”

“夠了!”玄晉予蹙著眉,一臉陰霾,聲音冷過寒冰。

可能是被玄晉予陰冷的氣勢嚇住,幾名記者愣在原地。我快速的繞過記者,上車離開。

☆、愛情殘喘

以前覺得這間房子不大,跟巖子擠在一個房間,我們總說等有錢了一定要買三居室,一人一間,現在覺得房子好大,大的我不知道該站在那裡,才覺得溫暖。

老太太去世後,我就沒去上班。玄晉予說要來陪我,我沒同意。他陪在我身邊,難道我就不是一個人了嗎?

空蕩蕩的房子,走一步都能聽到回聲。冬至臨近,寒風掠過院子穿進了堂屋,我拿起圍巾去了康復醫院。那裡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與我相互取暖。

“媽,奶奶去了……”我頓了頓,繼續用毛巾為她擦著臉,“巖子作為交換生,去了布里斯班,現在家裡,就剩我一人……”

“奶奶走的很安詳,我看到她嘴角好像還藏著笑,”我將碎髮捋到耳後,將她身子側翻,擦拭後背,“我沒讓巖子回來,奶奶已經走了,他回來也沒什麼用,而且來回費用太貴了。他去布里斯班也就一年,我想著等他回來,再去看奶奶。從小奶奶就寵他,相信奶奶不會怪他。”

“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北京,本來是想去巖子的學校看看,巖子不在學校,我也沒去成,”我換了水,擦著她的胳膊,“聽巖子在電話裡說,他們學校很漂亮,等以後我們一起去,去他們學校看看。”

“到時候咱們秋天去,讓巖子帶咱們去香山,據說香山的紅葉流丹赤霞,很美,比咱家院裡的梔子花可強多了,但一定沒咱家的梔子花香,那一縷香,聞著都醉人。完了咱們再去故宮,你不是一直問故宮那麼大,皇帝要那麼多間房子有什麼用嗎?我琢磨著,皇帝都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間房,等咱們過去幫他數數。”

我擦著她的雙腿,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腿上,我一遍遍的擦去她腿上的淚水,胸口急劇起伏,終無力的趴在她腿上,讓淚水盡情奔瀉,“媽,你倒是醒醒,你怎麼還不醒,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