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剛醒過來的德妃,周敬翎輕笑道,“該說李玄蔭豔福不淺,還是該慶幸朕的運氣?竟能讓朕找到這麼個風韻尤存的尤物。美人,告訴朕,你是誰?”
朕……美眸裡含了一層的水簾,又很快被一種狠意取代,“你這逆賊!還皇上的命來!”
周敬翎一聲冷笑,走到了床邊,一把推開護在德妃身前的雲雁,“逆賊?此言差矣!這江山本就有我周家的一半!我只是討回這本該屬於我的!”
德妃一愣,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只是淚水又開始默默向外流出。
看著面前落淚的人兒,周敬翎一時心軟,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拭去了美人臉上的淚水,“你是在哭李玄蔭,還是在哭李元卿。”冷淡的話語,與他動作上的溫柔不符,但周敬翎就像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將這不符,融洽的結合。
元卿……作為一個母親,德妃直覺的感到了一種危險,“卿兒怎麼了!”她自然也是在意李玄蔭的,但畢竟死者已矣。
周敬翎又是玩味一笑,“李元卿現在還活著,但朕也不知他能活到幾時。”
平淡的話語,卻最能將人逼瘋。尤其,提到的人還是她的至親,“你想怎樣!你若是敢動卿兒一根寒毛,我!我……”
“你怎樣?你想怎樣?你又能怎樣!”周敬翎冷笑一聲,暗嘲道,“都說德妃娘娘最是溫柔淑德,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縱然再有風韻,也不過是昨日黃花罷了!”
“娘娘!”看著眼含淚水的德妃和一臉挑釁的周敬翎,雲雁又攔在了德妃的面前。她眼中的周敬翎,是殺害了譽歆公主的人,是傷害了皇貴妃的人,是殺了皇上的人,是欺侮德妃的人!壓抑了太久的悲傷,有了可以發洩的地方,雲雁一下哭出聲來,拔下了髻上的簪子,便往周敬翎的方向刺去!
沒有料到這突然的一下,周敬翎雖還是躲開了,手臂上卻也被劃出了道口子。轉過身,見雲雁又握著簪子刺來,一側身,奪過了雲雁手中的簪子,狠狠向她的左胸刺去。
“雲雁!”看著雲雁左胸前溢位的鮮紅,德妃有種心如刀絞的疼痛。一時的重心不穩,重重跌下床去,“雲雁……”
看著地上的兩個人,周敬翎突然有種煩躁的感覺,“都別哭了!你們給朕聽好了!李玄蔭,米朝,全部都是過去!今天的事,朕不希望發生第二次!”接著,又看向了德妃,“你若是想讓李元卿活著,便乖乖做你的德妃,否則,我會讓你看著李元卿死在你面前!”
周敬翎離開後,德妃踉蹌著走到了雲雁的面前,看著她越加慘白的臉色,卻突然冷靜了下來,“雲雁,你一定要撐住!我給你找大夫去!”
或許那時,雲雁若是就那麼死了,現在也不用隨著她一起在這如同監牢的宮中受苦。
心裡一酸,後悔著剛剛不該那般的出言不馴。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君宛清便只是淡淡笑笑,握住了德妃的手,輕聲道,“德妃娘娘,是宛清誤會了!剛剛的話……還請娘娘誤怪。”
德妃搖搖頭,無奈的一下苦笑,她自是不會責怪君宛清。
放心的一笑,君宛清又是擔憂道,“那雲雁呢?還有二哥……他又怎樣了?”
提到雲雁,德妃又是有些傷懷,“若當時雲雁便那樣死了該有多好,也不用與我在這地方受罪!她傷好之後,便被周敬翎派人帶走了,聽說現在是在玉貴妃那。我聽人說玉貴妃性子極是古怪,也不知她有沒為難雲雁……宛婷,你與雲雁好歹也曾主僕一場,你一定要想法子救出她來!以你公主……”話說到這,德妃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現在已經不是米朝,她也不是公主,那她……
無奈一笑,自是明白德妃在疑惑些什麼。君宛清只很簡單的將離宮之後的事說了一遍,忽略了很多細節,只是讓她明白了她現在的處境和身份。
德妃又是感慨,又是擔憂,但卻也什麼也沒說。
接下來,兩人之間便也再沒有任何言語。
君宛清也早早的離開了琴塢。
雲雁
雲陰黯黯將噓遍,雁塞姍姍臨汗漫。
朱雀宮。
依舊是富麗奢華的樣子。
貴妃椅上,玉壺一副悠閒的樣子,手上一把白玉作成的笛子,大紅的流蘇穗襯得白玉更加澄靜。
“娘……娘娘……”膽怯的聲音,雲雁端上了一杯清茶遞到了玉壺的面前。
抬眼看了雲雁一眼,玉壺的目光顯得很是清冷,“本妃,很恐怖嗎?”她的聲音如同她手中的白玉笛般潤滑,也如白玉那般透著一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