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悲哀和狠意。
沒有再理會那名婢子,只是同思菊一起走進了琴塢。
與那時相比,琴塢不再是那般雅緻,宛若是給世俗染去了般,雖依舊低調,卻又是透著一股奢華。
“門口的,可是雲琪?”
才走到門口,屋裡便傳出了問話。聲音倒依舊是從前的那般溫柔,透著一股悲傷的氣息。但聽在耳裡,卻是與從前不同,有的只是一種諷刺。
推門走進,看著坐在床沿繡著帕子的德妃,君宛清不禁冷笑,“琴美人,好久不見呢!”
這聲音……這稱呼……思慮間,只覺得指尖吃痛,繡針將手指扎出了一些殷紅。但德妃並不在意這些,只是抬頭看向了門口的人,“宛婷……怎麼是你?”她怎麼也想不到,三年之後,在異朝的宮中,竟還能看到她。
“怎麼不能是我。想不到你還挺有能耐的,德妃娘娘,看來當初是本宮太多事了呢!”避開了德妃的眼睛,君宛清有些詫異,她怎麼可能還能有著那種眼神。
心中有些涼意,德妃自是明白君宛清在責怪她成了涵朝的妃子。想解釋些什麼,但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
看著她一臉的無耐,君宛清又是冷笑道,“德妃娘娘,你倒是想得開呢!以周涵王的年紀,是可以與德欽皇子稱兄道弟的。如今,也不知該說是周涵王賺了,還是德欽皇子虧了呢!”
德妃臉頰一紅,明白君宛清的意思,弱弱開口,應道,“宛婷,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娘娘!”推開門,剛剛被思菊打昏的婢子怒目看著君宛清和思菊,轉身對身後的侍衛道,“便是她們硬闖琴塢!”
侍衛進了屋,單膝跪地道,“奴才見過德妃娘娘。”接著,便站起身來,看著君宛清和思菊,“你二人還不快些出去!若是擾了德妃娘娘,後果,可不是你們可以擔著的!”
冷笑一聲,君宛清依舊是看著德妃,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德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了門口,“雲琪,你們先出去吧。”
“那她們……”雲琪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也不再言語,只是同侍衛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離開之後,德妃才走到了君宛清的面前,輕聲道,“宛婷,這次,你聽我把話說完。”
看著德妃眼裡的殷切和悲傷,對她的冷淡也少了一分。又想著她剛剛的話,莫非她真的是有什麼苦衷?
見君宛清沒有打斷她的話,德妃哀怨著一笑,接著說道,“宛婷,你父皇死後,米朝的軍心便已經渙散了。卿兒想要為皇上報仇,但他絲毫不懂的兵法武功,又怎麼會是周軍的對手。后妃也因為皇上的死,瘋的瘋,逃的逃,死的死。我不知道卿兒的下落,不願也不敢走。便離開了賢德宮,一直待在琴塢中,等著卿兒的回來。但我等了許久許久,卻也沒有等回卿兒。”雙目開始有些茫然,混著淚水,陷入了回憶中。
米朝二十五年二月二十八日。
皇城內一片硝煙瀰漫,血流成河。
琴塢中,一身白衣的女子獨自坐在親前,雙手不斷撫著琴絃,似是想要彈奏上一曲,卻是什麼也彈不出來。
白色的裙角,沾上了點點的血星,似是一多多費盡生命開出的紅花。
女子的眼角帶著一滴淚,唇邊卻掛著一絲的笑。
“宛婷,那你說,若是米朝滅亡,我們,是死還是活著?”
“德妃娘娘,你怕死嗎?”
猶記著那日她與李宛婷的對話,如今,當死亡逼近了的時候,她才明白但死亡臨近的時候,怕的反而不是死,而是討厭那種壓抑的感覺。
“誰!誰在那!”低低的男聲,像是獵豹的低吼,有一種壓抑的危迫感。
向門口看去,她看不清男子的長相,只記得他有一雙褐色的深瞳。
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琴塢的床上,床邊候著的,正是她的婢子云雁。
“娘娘,你可醒了呢!”見德妃醒來,雲雁顯得很是激動。
這一切,都與先前沒有任何的不同,莫非,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眼裡一片茫然,看著雲雁,德妃忍不住問道,“皇上……卿兒……他們……”
一道陌生的冷冽目光,硬生生的打斷了德妃的話。抬起頭,對上的,是一雙褐色的眼。
心頓時涼了半截……不是夢!這不是夢!她記得這雙眼,是她在琴塢門口見過的……那……皇上……卿兒……米朝……
“你醒了?”有絲挑釁,又有絲玩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