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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圖雅咬著嘴唇不說話。峻峰只得把從她那兒聽說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四阿哥停在他跟前:“峻峰,你在我府裡有年頭了。我可有什麼地方對你不起?”

峻峰伏地頓首:“王爺對奴才兄妹恩重如山。奴才愧對王爺,死有餘辜。只是,還請王爺憐惜公主骨肉分離的苦楚。”

“她的苦我自然知道。你們只道怡安留在京城,令她骨肉分離,卻不知哈爾濟朗留在準噶爾,還是被喇嘛帶走,母子一樣不能團聚。你們以為她把孩子留給我,不比交給喇嘛放心麼?況且,如今那邊情況不明,萬一怡安回去了,卻落到對頭手裡,讓她父母還有朝廷投鼠忌器,又該如何是好?”

圖雅和峻峰無言以對,只得安靜地任侍衛帶下去。

四阿哥想了想,往怡安住的院子走去。

四阿哥律下嚴厲,四福晉治家甚嚴。那一頭髮生的事,這一邊還沒聽說。小嵐正在教怡安認字,怡安拿著筆在紙上亂塗,看見四阿哥突然進來,都嚇了一跳。

四阿哥留心兩人神色,確定她們毫不知情,臉上露出笑容:“怡安要學寫字了麼?怎麼抓了滿手的墨?”

怡安一看,果然兩手黑黑,連忙往衣服上抹去。

“胡鬧!”四阿哥把小丫頭抓過去,掏出帕子替她擦手,又接過小嵐遞來的毛巾,給她洗了把臉,笑著問道:“認得幾個字了?念哪本書呢?”

小嵐替怡安回道:“字認得百來個。不肯唸書,《三字經》背不完一半。側福晉給講《千字文》,格格不肯聽。”

四阿哥好笑道:“這麼小的孩子,哪裡聽得懂《千字文》?側福晉太性急。她母親不是給她留了封信?回頭抄一份,拿那個教她,先把上面的字認齊了,再給她母親寫封回信。不會寫的字,請福晉寫出來,讓她抄上去。”

摸了摸怡安的頭:“乖乖唸書,你母親等著你的信呢。”

怡安眨著眼:“媽媽不來接我了?”

“你家裡出了點事兒,今年來不了了。別哭!你母親答應的,自會做到。你在這兒,她定會回來。”一邊掏出個小包遞了過去:“喏,你母親捎給你的。”先前吉日德勒帶來的東西,他沒讓一下都拿給怡安,就是防著會有這樣的事。

怡安接過去,急忙拆開,果然忘了哭。

四阿哥不緊不慢地說:“圖雅和峻峰兩個,揹著我做壞事,被我關起來了。回頭福晉那邊會再派個丫頭過來服侍你。”

小嵐愣住了,心裡害怕,也不敢問情由。

四阿哥盯著怡安:“你不許哭,也不許鬧!你哭一聲,我就多關他們一天。你鬧一回,我就打他們一頓。做錯事,就得受罰。”

怡安扁扁嘴,忍住了。

四阿哥倒不懷疑峻峰的忠心。這世上能讓峻峰把他這個主子放到後面去的人,只有那麼一個。重情義原也是他的好處。倒是後悔她去年回來時沒讓峻峰隨了去,至少用心總比那兩個強。可就算初衷情有可原,背主行事,仍是大錯!心志不堅,魯莽冒失,讓他很失望。

那個圖雅,不能繼續留在府裡!到底是她調教出來的,固執大膽目無尊卑學了個十成十,頭腦不如,莽撞有餘。這回幸而知情得早,若真被她把怡安弄了出去——不敢想象。那丫頭看著有點擰勁兒,心裡存了那個念頭,一次不成再來一次,這樣不行那樣來,防不勝防。

敖其爾倒是送了訊息出來,說公主雖受賀黃兩位侍衛牽連,額附極力維護,策妄阿拉布坦也沒有為難,只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各處走動,只能呆在額附的官邸。還說哈薩克犯境,策妄阿拉布坦調集兵力糧草是在準備與哈薩克對決,額附負責西境部署,難以分身。

四阿哥對敖其爾的忠誠始終存著兩分懷疑,但聽說她無事,只被禁足,到底放下心。這時候,到處亂走更容易出事,開始學著做個本分女人也不是什麼壞事。

四個侍衛去了兩個。吉日德勒大概還在路上,就算回去也派不上用場。看樣子,敖其爾也沒跟在她身邊。原本四個嬤嬤,她自己送走了兩個,敖其爾的老婆沒跟過她幾天,那個惠芬又生孩子。身邊連個知機得用的服侍的人也沒有。

圖雅既想回準噶爾,就儘快回去服侍她吧。四阿哥決定了對兩個“人犯”的處置方法。

聽說圖雅被四阿哥關了起來,十四阿哥急忙找上門來。

圖雅被帶到兩位阿哥跟前。見她衣裳整齊,氣色很好,沒有捱過打受過刁難的痕跡,十四阿哥放下心。

四阿哥瞟了弟弟一眼,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