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討厭張湯的人怎麼看張湯,但這人十分知道進退那倒是真的,張湯出於當日寧成的提拔之恩,一直沒在寧成面前擺那御史大夫的威嚴,倒是寧成數次對張湯冷言冷語,讓別人也有些看不下去。
劉徹那推恩令的施行可以說是相當順利,他以寧成為屠刀,但凡是反對他的人都會被寧成治罪,他重新成為了一名令人聞風喪膽的酷吏,只不過相比於張湯那種刀尖一樣的刻毒,寧成乃是蠻橫跋扈,完全是劉徹要剷除什麼人他就直接編造罪名屈打成招,也讓那個人沒有活路。
本來這些政治上的手段是相當殘酷的,然而劉徹做的時候沒有一點的虧心,陳阿嬌在一旁冷眼看著劉徹做這些事情,也不覺得他的手段殘忍了一些,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待久了,也就知道成王敗寇就是這麼回事。
劉徹想要的是大局,而擋路的人,不管他們是有怎樣的理由,方才推恩令的施行在帝王看來,那就是亂臣賊子。
寧成辦事很得力,劉徹表面上也很器重寧成,只是現在參寧成的奏簡多起來,劉徹卻很高興。
他笑道:“鳥盡弓藏,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朕可是一把好手。”
他說話的時候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殺機,只是那薄薄的嘴唇一勾,卻和善極了,在旁人聽來,怕是有一番驚心動魄的。
劉徹,這是要殺人。
“那不知陛下要藏的弓,要殺的驢,要拆的橋到底是誰呢?”她明知故問。
於是劉徹也裝傻,“阿嬌這麼聰明,不如也猜猜?”
陳阿嬌搖頭,“沒意思。”
“朝政本來就是這麼沒意思的事情,還以為能逗你笑,果然朕的魅力是沒有浮生大啊。”
劉徹開始自怨自艾起來,才不過大半年過去,浮生這小子竟然已經能夠滿地跑了,幾乎讓滿朝文武大臣都驚歎於他的天賦異稟——其實不過是因為這小子總想著去找張安世玩,而且又害怕自己不在的時候自己母后與父皇合謀將自己的東西藏起來,所以不得不自力更生,艱苦奮鬥。
在他和自己的心腹狗腿張安世的努力之下,小浮生已經在幾個月前就能扶著宮牆走了,現在慢慢走著竟然也挺穩。
而張安世,已經儼然成為了小浮生的小夥伴,有時張湯來未央宮宣室殿,就會帶著張安世,張安世直接到椒房殿跟小浮生玩兒。
現在小浮生說話還有些口齒不清,也只會一些簡單的詞句,但是人卻是越來越精。
劉徹說小浮生的魅力比他大,那倒是真的,一點也不假。
陳阿嬌懶得給劉徹面子,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