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馥郁會意,上前一步道:“殿下乃是皇后,寧小姐口稱殿下為‘夫人’是為不尊,當懲戒。”
寧月臉色一白,以前在陳阿嬌身邊待久了,都是喊夫人,哪裡想到陳阿嬌現在倒擺起譜兒來了,她冷哼一聲就要說話,看著遠處寧成回來了,竟然也不懼陳阿嬌,“臣女只是口誤,還望殿下恕罪。”
“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
陳阿嬌笑顏如花。
立刻就有宮人上去將寧月按住,馥郁將那袖子一撈,就走上前去,很抱歉地對著寧月一笑:“得罪了,寧月小姐。”
“啪!”
完全不留手的一巴掌扇到了寧月的臉上,寧月跪在地上,想要掙扎起來卻不能夠,又因為遠處的寧成是和劉徹一起來的,寧月仔細一想,計上心頭來,乾脆就楚楚可憐地一低頭,開始哭起來。
“啪!”
又是一巴掌!
馥郁打得很爽,跟在殿下的身邊總是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好戲啊。
她暗笑,也不是沒有看到劉徹與寧成來了,但是殿下沒有讓停,自己也不會停,反正殿下與陛下之間的感情,他們椒房殿誰人不知?想要插一腳?找死!
“啪!”
寧月嚶嚶哭起來,淚水流下,嘴角滲出了鮮血,“都是臣女的錯,求殿下饒恕,臣女無心冒犯,都是臣女的錯,啊——”
“啪!”
……
劉徹帶著寧成過來就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他皺眉看了一眼,詰責抬頭看陳阿嬌,一挑眉,似乎是在問陳阿嬌這是什麼情況,可是陳阿嬌只是朝他一笑。
寧成幾乎氣炸了,“阿月你是怎麼回事?!”
寧月心道給自己撐腰的終於來了,於是裝可憐道:“都是臣女的錯,想到了舊事,便不小心稱殿下為夫人,臣女錯了,臣女再也不敢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有鐵面無私的張大人在這裡,本宮也不敢徇私枉法的,馥郁,愣著幹什麼?繼續?”
她就是要當著寧成的面打寧月,因為沒有寧成,這阮月根本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而且——比起小角色寧月,寧成才是心腹大患!
可是看到寧月這慘狀,嘖,還真是惹人疼,只可惜再美的姑娘被這二十巴掌扇下去,也給打成了豬頭。
“喲,真抱歉,孤手下的人下手不知輕重,來啊,到時候記得給府上送些化瘀膏。”陳阿嬌這邊忙完了,看著已經成了豬頭臉的寧月,這心裡總算是舒坦了幾分,寧成那目光簡直跟要殺人一樣,陳阿嬌向著劉徹走來,幾乎是迎著寧成那冰寒的冷光。
然而陳阿嬌始終顏色不變,直到走到了劉徹的身邊,她才淡淡一轉眸,輕聲道:“寧大人也想試試二十巴掌的滋味嗎?”
寧成渾身一顫,只因為陳阿嬌眼底一片千年寒冰的冷意!那是一種血腥的殺戮,卻被美人嬌豔的容顏掩蓋了——殺意!
這一刻,寧成忽然有一種已經知天命的錯覺。
劉徹跟著看過來,他自然知道方才寧成失去理智的瞪視,只是他也懶得管,就那樣一摟陳阿嬌的腰:“皇后,我們該回椒房殿,去看看浮生了。”
“陛下說得是。”
陳阿嬌低頭淺笑,於是跟著劉徹轉了個方向離開了。
背後的寧月早就氣得背過了氣去,一張豬頭臉躺著,根本沒有宮人願意上去扶她。
寧成卻看向了張湯,張湯則是彎下腰來,將寧月扶起來,冷肅著一張臉,似乎還是當年那個在寧成手下不苟言笑的小判官。
“寧大人,還是先送寧月小姐回去吧。”
他的聲音,四平八穩,不曾有任何的顫抖,平靜,深海下面卻藏著難以察覺的殺機。
☆、第一百章 碗蓮
這長安城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你回想的時候,它很短,在你前瞻的時候;它很長。
陳阿嬌就在這皇宮裡,幾乎安安穩穩地待到了第三年,又是一池雨荷開的時候了;她從水邊涼亭上來,劉徹已經在車內等她。
有時候你發現生活不過就是尋常的細節組成,不需要波浪壯闊,簡簡單單就能夠過去。
“陛下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
陳阿嬌一眼就看到了劉徹唇邊掛著的笑容;她這麼問;並不代表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相反,她其實早就知道前朝參寧成的奏簡已經多不勝數,連帶著也有許多參張湯的,因為這大半年來,張湯雖然身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但一直對寧成禮敬有加。不管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