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耕助非常興奮,兩腿不停抖動著說:
“老、老夫人。”
他發出沙啞的聲音說:
“對、對不起,可以請你再唱一次剛才的綵球歌嗎?”
“可以,你要聽幾遍都可以。”
五百子站起來,略微撩起右邊的袖子,咚咚地拍著綵球開始唱歌。
“我家後院”
五百子細而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房間裡,當這首可怕的綵球歌唱完時,大家各自發表自己的感想,每個人的問題如雨點般落下。
磯川警官半蹲著,張開兩個大手掌制止道:
“等一下!大家七嘴八舌的會讓老夫人頭昏眼花,金田一先生好象有問題要發問,這件事情就交給金田一先生吧!秤屋老闆,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很好的提議。金田一先生,請。”
金田一耕助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但現在不是怯場的時候。
“好的,老夫人,你的意思是這次的殺人事件是按照剛才那首綵球歌的內容上演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負責判斷綵球歌是否跟這次案子有關的人,應該是金田一先生或磯川警官吧!我只是讓你們知道,這個村子在古時候流傳著這麼一首綵球款。”
“謝謝。”
金田一耕助點了點頭,又問:
“可是你剛才說,這首綵球歌已經失傳了,現在知道這首綵球歌的只有一些年長的人嗎?”
“是的嘉平先生。”
五百子轉身著向仁禮嘉平說:
“你好象也記得這首綵球歌嘛!”
“是的。老夫人,您還記得嗎?在我小時候就去世的姊姊富貴子,總是一邊唱著這首歌,一邊拍著綵球,剛才老夫人唱到‘用村長殺手讓他躺下’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這時候,金田一耕助轉向敦子問:
“敦子夫人,你知道剛才那首綵球歌嗎?”
“金田一先生,敦子是從別處嫁過來的,大概不知道。敦子,是不是?”
“是的,剛才是我第一次聽媽媽唱。我嫁到這裡來的時候,綵球歌的內容是‘西條山霧深,千曲河波大’這一首,啊!不知道是不是叫‘川中島之歌’?大家都唱過這首歌吧!”
“對、對!”
仁禮嘉平扇著白扇說:
“我的小妹當時也唱這首‘西條山霧深,幹曲河波大,遠方聽到的聲音’她總是邊唱邊拍綵球,兩腳交換抬高,讓球從胯下穿過;我記得當時媽媽還感嘆地說她不像個女孩子家,動作這麼不文雅。”
“這麼說,剛才老夫人唱的這首綵球歌。在這個村子裡面能清楚記得的人已經不多了?”
“是的。對了,辰藏。”
“什麼事?”
站在下座的辰藏慌忙跪下,他的鼻頭依舊是紅紅的。
“你媽媽松子比我小三歲,她記得這首綵球歌嗎?”
“不可能的啦!老夫人。”
“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我媽媽跟老夫人不一樣,她已經罹患老年痴呆症了。”
五百子皺皺的嘴揚起一絲優雅的笑容說:
“呵呵真實我也是一樣啦!原本已經忘了”
“可是你剛才不是唱得很好嗎?”
“這是因為大概是前年吧!村長追根究底一直問,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來的。”
金田一耕助有點驚訝,迅速看了磯川警官一眼,並問道:
“村長?他向您打聽剛才那首綵球歌嗎?”
“是的,那是前年的事情。”
磯川警官的眼中也露出異樣的光芒,搖晃著膝蓋說:
“老夫人,村長為什麼要問綵球歌的事情?”
五百子很開心地笑著回答:
“是這樣的金田一先生,請你也聽著。”
“是的,我在聽。”
金田一耕助內心不斷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只見五百子數著念珠,看著在座的人說:
“在座各位應該都知道村長是個自命風流的人,前年有一本不知道什麼名字,專門刊載鄉野傳說、奇風異俗等等的雜誌出版,可能現在還有出版吧!村長說他想寫鬼首村綵球歌寄去,因此才來找我問對了,辰藏。”
“是。”
“你剛才說你母親已經痴呆,其實我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