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皺眉。“什麼訊息?”
尤倫看了艾莉亞一眼。“大人,請您原諒,這事咱們最好私下談。”
“好吧,戴斯蒙,帶我女兒回房。”他吻了她的額頭。“我們明天再把話說完。”
艾莉亞腳像生了根似地賴在原地。“瓊恩沒事吧?”她問尤倫,“班揚叔叔呢?”
“唉,史塔克他怎麼樣我說不準,不過我從長城出發時,雪諾那小子倒是活得挺自在。我要說的不是他們的事。”
戴斯蒙拉起她的手。“小姐,我們走罷,您也聽見您父親的吩咐了。”
艾莉亞別無選擇,只好跟他走,心裡好希望他變成胖湯姆。如果是湯姆,她或許就可以找藉口在門口多逗留一會兒,然後偷聽尤倫要說什麼,可戴斯蒙腦筋太直,騙不過的。“我爸爸有多少守衛?”他們走下樓梯,去她臥房時,她問他。
“在君臨這兒嗎?有五十個。”
“你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殺他,對不對?”她問。
戴斯蒙笑道:“小姐您別擔心,艾德大人他日夜都有人守著,誰也動不了他的。”
“可蘭尼斯特家的人不只五十個。”艾莉亞指出。
“多是多,可咱北方人一個人抵得上南方人十個,所以你就安心地睡吧。”
“如果他們叫巫師來殺他呢?”
“唉,這個嘛,”戴斯蒙邊說邊抽出長劍。“只要砍掉腦袋,巫師一樣會沒命。”
第三十三章 艾德
“勞勃,求求你,”奈德懇求,“請你仔細想清楚,你這是謀害幼兒啊!”
“那賤貨懷孕了!”國王重重一拳捶在議事桌上,聲響如雷。“奈德,這事我早警告過你,記得嗎?還在荒冢地的時候我就說過,可你不肯聽。那好,現在你給我聽清楚:我要他們死,母子兩個一起死,外加那個笨蛋韋賽里斯。這樣說夠明白了吧?我要他們死。”
其餘重臣正竭盡所能假裝不在現常他們這麼做,無疑比他聰明得多。艾德·史塔克極少感到如此孤獨。“假如你真這樣做,你將遺臭萬年。”
“要怪就儘量怪到我頭上來吧,只要事情能辦成。我還沒盲目到斧頭的影子都在脖子上晃了自己還看不到的地步。”
“根本沒有什麼斧頭,”奈德告訴他的國王:“只有二十年前的陳年舊事,你這是在捕風捉影……而且究竟有沒有影子還未可知。”
“還未可知?”瓦里斯輕聲問,一邊扭著他那雙灑滿香粉的手。“大人,您錯怪我了。難道我會編造假訊息來欺騙國王陛下和諸位大人嗎?”
奈德冷冷地看著太監。“大人,您的訊息來源於千里之外的叛徒。或許莫爾蒙弄錯了,或許他在撒謊。”
“喬拉爵士想必不敢騙我,”瓦里斯露出狡猾的笑容。“請放心吧,大人,公主懷孕的事不會錯的。”
“這可是你說的。若你弄錯了,我們無須害怕;若那女孩流產,我們無須害怕;若她生的是女兒,並非兒子,我們無須害怕;若那孩子還未長大就死於襁褓,我們也無須害怕。”
“但萬一真是個兒子呢?”勞勃堅持,“萬一他活下來了呢?”
“狹海依舊隔在中間。等多斯拉克人教會他們的馬在水上走路的那一天,我才會害怕。”
國王灌了口葡萄酒,然後從議事桌的那邊狠狠地瞪著這一頭的奈德。“你的意思就是讓我什麼也別做,乾等惡龍的孽種帶著兵馬登岸了再說,是嗎?”
“您說的這個’惡龍的孽種‘,如今還在孃胎裡,”奈德道,“即便是伊耿,也是等斷奶之後才南征北討的。”
“諸神在上!史塔克,你老是這副牛脾氣!”國王環顧議事桌。“怎麼,都啞巴啦?誰來跟這凍糊塗了的傻瓜講講道理?”
瓦里斯朝國王膩膩一笑,然後伸出軟綿綿的手放在奈德的袖子上。“艾德大人,憑良心說,我真的能體會您的顧慮。將這訊息帶給諸位,我自己也不好受。我們討論的是件可怕的事,是件卑鄙的事,可我們這些冒昧為政的人,凡事必須以全國百姓福祉為優先考量,而不論自身感受如何。”
藍禮公爵聳肩:“對我來說,這事很簡單。韋賽里斯和他妹妹早就該殺,只怪王兄陛下從前錯信了瓊恩·艾林的話。”
“藍禮大人,慈悲為懷絕不是錯誤。”奈德答道,“當年在三叉戟河上,眼下在座的巴利斯坦爵士獨自一人砍倒十幾個優秀的勇士,其中有的是勞勃的朋友,有的是我的。當他被押到我們面前時,已經渾身是傷,瀕臨死亡,盧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