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刮過的都是海風,帶著濃重的腥臊味,而這裡不僅空氣是清新的,就連風都讓她有種溫暖的感覺。
楊遏看了看,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便上前道:“公主,天色已晚,我們快些走,趕在太陽落山前進縣城,好尋家客棧過夜。”
“好。”趙韻點了點頭,卻沒有坐進車廂內,而是隨著婢女千竹一起坐在了馬車的車板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陌生卻讓她覺得有些溫暖的一切。
楊遏行得很快,進城時受了點阻撓,呼涼與南越兩國交兵,各城的把手也異常嚴密,生怕會放過一個奸細。
楊遏罵罵咧咧的進了城,趙韻好奇的打量著有些熱鬧的街頭,集市還未完全散去,依然有些擺攤的,賣水果的賣菜的,還有些賣胭脂水粉和稀奇古怪的玩偶的。
趙韻打量了會兒,看過了各色的人後,有些悶悶不樂的問道:“楊將軍,為什麼他們都不是很漂亮?”
“漂亮?”楊遏摸不著頭腦的看向趙韻,聽到趙韻後面的話後就忍不住樂了起來。
“我以為南越國的人都會長得很漂亮,像於家兄妹那樣。”趙韻的聲音有些賭氣。
楊遏卻大笑了起來,“你以為所有人都像於家兄妹那樣,一個個都是怪胎啊!”
“啊?什麼怪胎?”趙韻不解的問道。
“怪胎就是,於家五兄妹的相貌在南越國可是一等一的啊!別看二公子毀了容,沒毀容前,可是俊得很呢,還有三公子,三公子跟大小姐更像,都是漂亮得不是凡人的妖孽!”楊遏說起於家幾兄妹的容貌時,更是用了‘妖孽’來形容。
趙韻掩著嘴笑了起來,南越出美人,真的不假呢!可惜美人都出在於家了!
“到了。”楊遏行到一所酒樓處後,便笑了起來。
從馬背上翻了下來,便飛快的奔進了大堂。
“小魚…”楊遏將手中的佩刀往櫃檯上一擱,大吼了一聲。
櫃檯內的那人正低頭打著算盤,被一聲大吼下的手一哆嗦,打錯了幾個字兒,抬頭看到眼前一張粗獷的大臉,將手中的算盤抄起來便是當頭砸了過去:“楊遏,你這廝一回來便嚇老孃,當老孃是吃素的不成。”
楊遏一把接住了大算盤,笑嘻嘻的賠笑道:“這不是想逗逗你嘛。”
“逗什麼逗,老孃才不稀罕你逗。”那個被喚做小魚的掌櫃朝楊遏啐了一口,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兩團紅暈也在臉上暈了開。
“這次怎麼突然回來了?”小魚掌櫃問道。
楊遏擺了擺手,道:“別多問,多安排幾間上房,記得,我的房要在主房的隔壁,最好有個可以連通的暗門。”楊遏靠近小魚掌櫃,將後半句話湊近了說與她聽。
小魚掌櫃掃了眼楊遏,自是猜到了什麼事,便也不多問,道:“我馬上去安排。”
女掌櫃做事很麻利,很快便安排好了客房,趙韻進了房,千竹抬腳便要跟進去,掌櫃的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千竹的臂彎,笑道:“姑娘你的客房在對門兒。”
千竹一頓,笑道:“掌櫃的,你弄錯了,我是小姐的丫頭。”
“哎呦,怎麼會錯呢,一看你呀就不是個丫頭的命,瞧瞧這臉蛋,瞧瞧這小手兒,就是小姐的富貴命,來來來,我都給姑娘你呀安排好客房了。”掌櫃的不容分手拽著千竹便往對門的房推裡去。
千竹發現這房間真的在對門,並不是忽悠她的,想想也就隨了掌櫃的意思,反正是對門,只要對面有什麼響動,她馬上就會知曉的,盯緊點便沒事了。
趙韻進了房才開啟窗透了會兒氣,便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視窗闖了進來。
趙韻一驚,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急忙走到窗邊瞧了瞧,發現沒有人發現,便立馬關上了窗,從信鴿腿上的竹管上取下了信箋。
趙韻將信箋展開看了看,翻了過來後,又將信箋上下顛倒了過來,才看了個明白,看罷信的內容後,趙韻沉靜了半響,掩面無聲的抽泣了起來。
趙韻的房間有個暗道,是通向隔壁楊遏的房間的,此時楊遏與那小魚掌櫃正在房中密切的關注的趙韻的動向。
“有抽泣聲。”楊遏異常的警覺,發現了不對勁的聲音。
小魚掌櫃反應更快,奔到書架旁輕旋了下書架上的一個小碟子,那道暗門悄無聲息的打了開,楊遏率先閃身進去。
進了趙韻的房間後,看見趙韻伏在桌旁輕聲抽泣著。
“姑娘,莫哭莫哭,這是怎麼了?”小魚掌櫃坐到了趙韻的身旁,輕柔的拍著趙韻的後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