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叫娘娘見笑了。娘娘若是喜歡而且不嫌棄奴婢手工拙劣,擇日裡奴婢出一副花樣給您送過去。”
凝歌挑眉:“你知道我是誰?”
那丫鬟一愣,道:“這宮裡能如此華貴又不顯得招搖的主子,怕是隻有傳聞中的凝妃娘娘了。難道奴婢眼拙?”
凝歌被連翹一番話逗的笑了出來,“你倒是精明,華貴如何不招搖?這個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連翹道:“不,娘娘是與眾不同的。太妃娘娘近日裡才出後宮,奴婢跟在太妃身後倒是遠遠的看過娘娘幾次,不管是什麼情況下,娘娘都是面容帶笑,叫人看著親近呢。”
凝歌眯了眼睛,似乎對於連翹的一番誇讚毫無興趣,只是探手撫摸了一下那衣衫上平整的好似印在布料上面的雛菊,輕輕的“哦?”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娘娘這是怎麼了?”連翹側首低聲問道。
凝歌回神,放下手道:“沒事。”
拂袖之間,一塊羅帕正好從凝歌袖中飛脫下來,飄飄揚揚落在那雪白的地上,正巧是落在連翹的腳邊,或許是因為那羅帕太輕的緣故,凝歌還恍然未覺自己的東西丟了。
連翹卻是陡然之間臉色大變,只飛快的掃了一眼凝歌就連忙抬起腳來踩住那羅帕,額頭上沁出汗來,卻是依舊生硬的衝著凝歌擠出來一個笑容來。
凝歌好似渾然未覺,只交代連翹道:“好了,你自先回去。回頭我跟淑太妃求個情,你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日後要警醒些才好,一入宮門深似海,說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個娘娘們。”
連翹連忙點頭:“多謝娘娘教誨,今日恩情,連翹當永世難忘。”
凝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含笑,轉身招呼了喚月就出了花園。
走出了很遠,凝歌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那花園,眼神忽明忽暗卻不知道是在打算些什麼。
喚月皺眉道:“娘娘,這宮裡各個主子之間的事情芬蕪複雜,今日娘娘越俎代庖,看似好心,卻怕是要留下禍根呢。”
“唔……”凝歌沉吟了一聲,忽然笑道:“就怕是不留下禍根呢。”
喚月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娘娘是故意的?”
凝歌彎了眉眼看著喚月張的快要能塞下一個雞蛋的殷桃小嘴,笑道:“不是故意的。只不過這世上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事情太多,卻是叫我趕了回巧。”
喚月搖頭:“奴婢不明白。”
凝歌想了想,攥著喚月的手道:“你不必明白,我倒是有件事情要叫你去辦,你不必跟著我去坤寧宮了……”
喚月手上一抖,抿唇道:“娘娘……”
凝歌拍了拍喚月的手,堅定道:“事關重大,只你去了我才放心。”
喚月見凝歌神情凝重,果真是有大事要託付的樣子,連忙正了正顏色道:“娘娘吩咐,奴婢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凝歌附在喚月耳邊耳語了幾句,聽得喚月一陣陣的蹙眉,表情時而驚訝,時而凝重。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凝歌笑靨如花,只重重的拍著喚月的手道:“可記下了?”
喚月點頭:“記下了,若真如娘娘所料,喚月定不辱使命。”
凝歌點頭,順手拔了頭上的一根玉簪,上面的流蘇是一顆顆小如砂石的珍珠連串起來,撞擊在一起叮咚有聲,好似頭上戴著一個小小的串珠風鈴。
稀奇的是這穿在一處的珍珠,據說是東海一帶上貢來的東珠,一個個珠圓玉潤,卻是隻有尋常東珠十分之一也不及的大小,這簪子貴在那流蘇上的小東珠,因此顯得尤為珍貴。這是鳳于飛新賞賜到長玉宮裡的東西,凝歌尤其喜歡這上面稀奇的珍珠。只是此時卻是毫不憐惜的在手裡一個用力,那玉簪“咔!”的一聲碎成了兩半,凝歌面容微微一凜,對著身邊的喚月道:“我這簪子斷了,總不能這麼清湯掛麵的去坤寧宮裡,你回去代我取一套頭面來。記得要藏在盒子最底下的。”
“娘娘……您這……”喚月欲言又止,眼角餘光窺見身後宮牆拐角出來一隊人馬,前呼後擁好不熱鬧。
喚月住了口,只在眼神中流露出萬分的可惜了。只是那大搖大擺來的人馬卻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裡的宮妃乘著步攆而來,竟然是搖搖晃晃的和凝歌擦肩而過,見了凝歌卻好似沒有看見一樣這樣大搖大擺的一路過去了。
喚月看了一眼那步攆,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凝歌一個眼神制止了,連忙領了那已經斷裂的玉簪高聲道:“是!”
說罷轉身就走,